過後,除了生日祝福短信,他再沒接到陸懷進的短信、電話。
想到陸懷進從前的殷勤、如今的冷淡,他漸漸明白過來,已經找到全新靠山的陸懷進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對他唯唯諾諾、情意綿綿的傻小子了。
他還沒搞清楚狀況,人家已經單方麵與他劃清了界限。
不礙事、有分寸、不打擾,真是說到做到、幹脆利落!
他應該為輕易擺脫這個拉他下水的妖冶毒蛇而感到高興,不是嗎?
為什麼他的胸口會這麼悶?
為什麼他的心會這麼空?
莫非,他這是放不下嗎?
真是笑話!
他淩子暄,豈是會被兒女情長絆住的窩囊廢?
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隻談公事,沒有私情!
陸懷進與鄭一鳴並肩躺在私家溫泉池裏,仰望著玻璃天花板外遼遠的星空,心裏仿佛停駐著冰天雪地的寒冬,無論周遭多麼熱氣騰騰,都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哥,我冷!”
陸懷進從鼻腔裏發出軟軟的聲音,撒嬌意味十足。
鄭一鳴被這充滿依賴感的腔調煨得胸口暖洋洋的,伸手攬住陸懷進那露在水麵外的微涼肩膀。
陸懷進順勢倚靠進鄭一鳴懷裏,將頭輕輕靠在對方精壯的肩膀上。
“我心裏冷!”
鄭一鳴沉默片刻,低聲說道:“我就覺得你這兩天的情緒有點不對勁。果然,心裏壓著事。怎麼了?跟哥說說。”
陸懷進伸手抱住鄭一鳴那腹肌分明的柔韌腰肢,撒嬌道:“我失戀了。”
鄭一鳴微微一怔,忿忿道:“哪個混蛋這麼不開眼,居然舍得丟下我家寶貝兒?”
“怨不得他。是我主動疏遠他的。”陸懷進輕歎一聲,自怨自艾道,“我真不像個男人,說好了等他有女朋友再分開的。他都說了,近期沒有這個打算。可是,我還是沒法繼續跟他在一起。我怕糾纏越深越貪心,到時候會做出讓他厭惡的事情來。還是趁早抽身,給他留個好印象吧。就是心裏頭難受,總是控製不住地想他……”
鄭一鳴心疼地摟緊陸懷進,語氣親昵地輕聲數落。
“你傻啊?幹嗎要跟這種拿你當玩物的人在一起?就算他是鑽石,咱也不稀罕。斷了好,以後,找個真心愛你的人,哪怕條件差一點,至少心裏頭暖和。”
陸懷進輕輕晃了晃腦袋,苦澀地說道:“不可能了,我就喜歡他一個。”
“死心眼!”鄭一鳴罵道,“那個王八蛋到底是誰?老子收拾他去!”
陸懷進想起鄭一鳴對淩子暄的敬服、忠誠,輕輕笑了起來。
“我給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收拾他!”
“不可能!”
鄭一鳴一下子被激起血性,揮舞著拳頭示威。
“說!到底是誰?”
陸懷進嗬嗬直樂,像隻眷戀小窩的小貓一般依偎在鄭一鳴懷裏。
“別鬧了!跟你說說話,我心裏舒服多了。哥,謝謝你!每次我不開心的時候,你總能陪在我身邊。”
鄭一鳴揉亂陸懷進那頭帶著濕氣的烏亮黑發,責怪道:“跟哥這麼客氣幹嗎?有心事,隨時隨地找我!”
陸懷進腦筋一動,壞心眼地為難道:“你要是正跟女朋友激情纏綿,我也找你?被我打斷好事,你不會氣得一巴掌拍死我吧?”
鄭一鳴重重捏了一下陸懷進挺翹的鼻子,不滿道:“你也太小瞧哥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換,手足不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