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樹林裏,四周圍繞著濃濃的白霧,兩邊的大樹枝繁葉茂,粗壯的樹圍要兩個人才能抱起來,看上去樹齡很大,這樣的樹一般隻在深山裏有。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黑沉沉的,隻有微弱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投下幾束稀疏的光線,這樣的景色有點熟悉,和他們在福廬山看到的風景很相似。鄭正記得那個吳天把沼澤裏的不知名東西叫醒了,然後他們就被沼澤冒出來的白霧淹沒,之後他就暈了過去。沼澤作為那個東西的勢力範圍,既然是它把他弄暈的,想來也不會把他弄得太遠……現在看來,他應該還在福廬山某個位置。
可是那個東西把他弄來這個地方是為了什麼呢?在鄭正思考的時候,他麵前的白霧散開了一些,露出地上的泥路,寬五六米的泥路非常平整,甚至連根雜草都沒有,顯然是由人工修整出來的。與此同時,前方出現兩點紅光。
看來對方已經給他做了選擇了。鄭正挑挑眉,伸手就要把藏在靴子裏的匕首抽了出來,卻發現自己摸到一片絲滑的裙擺。鄭正低頭一看猛地瞪大眼睛,媽的,自己穿的不正是一條裙子嗎?!
鄭正連忙走到月光處打量自己,他舉起的雙手白皙柔嫩,手掌一點繭子都沒有,鄭正常年鍛煉,手上怎麼可能沒有繭子?這雙手根本就不是他的,甚至不像是一個男人的。鄭正往胸前一摸,那鼓起的柔軟讓鄭正嚇了一跳。
whatthe*?!還真不是男人啊?!
在月光下鄭正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可以看到‘他’身上穿著一套古代的襦裙。鄭正順勢摸了摸腦袋,果然摸到朱釵之類的東西,他剛才真是頭暈腦脹了,居然沒發現他頂著這麼一頭東西。鄭正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雙腳不自然地跺了跺,最終還是放棄去摸自己很可能消失了的小鄭正來驗證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妹子。
媽的,那個鬼東西不但把他弄到這裏,居然還把他變成了妹子!鄭正看著前方的兩點紅燈磨了磨牙,他不再繼續檢查身體,直接邁步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出現在鄭正視線裏。走到這裏,霧氣已經散得七七八八,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鄭正能看到朱紅色的大門鑲著兩個巨大的銅獅子手把,大門上麵掛著寫了‘白府’二字的金漆牌匾,兩個鮮豔的紅燈籠掛著大門兩邊,看上去端莊大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府邸。
鄭正走上前握住銅獅子手把輕輕叩響大門,過了幾秒,大門從內慢慢拉開,一位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那可真是個人間少見的美男子。
年約二十的青年頭戴沉香色頭巾,身穿淺青色長衫,他舉止優雅,風采如玉,就像淙淙流水邊的竹林,修長幽靜,映水和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心曠高遠的感覺,讓人見之難忘,即使在這陰森的環境下也無損一絲他的容光。
鄭正自己長得好看,家裏人也是男的俊女的俏,從小到大,除了被高鴻震過外,他還是第二次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男人和高鴻是兩個類型,真要說的話,他的氣質倒和他的二叔有點像,都是如玉君子那一掛的,但是容貌更加精致。
深山野林,突然出現的美男子……怎麼想都不正常啊。
鄭正這麼想著,正要開口打招呼,卻聽到‘自己’說道:“這位公子,奴家本要前往西邊的鹿明鎮投奔親戚,卻因大霧走進這林子裏,天色已晚,隻求公子垂憐讓奴家歇上一晚。”聲音清脆如黃鶯,還暗含著絲絲嫵媚,卻確確實實是一把女聲。
鄭正愣住了,怎麼回事?他怎麼自己說話?還在鄭正疑惑的時候,男子回應了。
“天色已晚,姑娘確實不宜孤身趕路,隻是老仆今日前去村裏采購,家中隻有小生一人,若有不便,還望姑娘不要嫌棄。”男子的聲音如珍珠滾玉盤,好聽得很。
【有一天晚上,一位漂亮的姑娘突然敲響了大宅的門,說她迷路了。公子看天色已晚,實在不忍心讓一位姑娘在森林裏趕夜路,就讓姑娘住下。】
回想起粱不為說過的話,鄭正腦子裏閃過一絲亮光,接著他又聽到‘自己’向男子道謝,然後跟男子走進大宅,並被請到客人住的西廂房。
“小生姓白,名望舒,姑娘要是有什麼需要可呼喚小生。”男子對鄭正作個輯便識趣地離開了。
這時候鄭正發現自己可以重新控製身體了,他打量了一下周圍,西廂房的院子打掃得很幹淨,院子的角落裏有一棵桃樹,桃樹下是一套精致的石桌,看上去很清雅。突然鄭正感覺有股困倦湧了上來,他揉了揉眉心居然發現自己無法抗拒這種困意,他意識到這不正常,隻好轉身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