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老房雖然又破又舊,但用來藏身還是很不錯的。
國漢一堆人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星期,每天晝伏夜出,絲毫沒引起外人注意,七佬社的人自然也沒找過來。
又過了幾天,眾人身上的創口都好得差不多了,便開始厭倦這種生活了。
準確來說,是厭倦這棟房子了。
不能洗澡,不能抽煙,不能看電視,不能玩手機,不能吃零食……
剛開始借著傷口的疼痛和對生命的渴求,女孩們還勉強可以忍受,但當傷口逐漸恢複,死亡的威脅解除之後,女孩子天生的不甘寂寞便開始畢顯無遺了。
“老板,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一女孩。
“老板,我好久沒洗澡了,身上都要臭死了。”另一個女孩。
“老板,我的韓劇還沒看完呢。”又一個女孩。
“老板,我的話梅完了。”阿梅。
……
即使國漢長著一雙鐵耳朵也架不住女孩們連珠炮般的抱怨和要求。
“好,今天晚上我就回去看看,沒問題的話,我們就回家!”國漢無奈點頭。
希望那個被稱為“家”的地方沒有被七佬社一把火燒掉。
於是國漢就在傍晚的時候乘車回到了城西。一番七拐八拐之後,國漢回到了小區內。小心翼翼的試探再三,在確定沒有埋伏之後,國漢才滿懷戒備的回到了單元房內。
房裏一片淩亂,比自己走的時候還要淩亂,可見七佬社後來又回來過,大肆搜刮了一番。但這一切和牆上那幾個血紅大字比起來,就算不了什麼了。
敵人以解決,放心,對不起!
十個霸氣淋漓的大字招魂般矗立在正對房門的牆壁上,根據屋裏彌漫的血腥味不難推斷這是蘸著鮮血寫就的。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張秋涯的手筆了。
她後來一定又回到了這裏,然後幫自己料理了七佬社的敵人,切實履行了“對不起”這三個字。
國漢很感動,感動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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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定要報答她!”國漢站在房間中心對正在收拾東西的女孩們喊道。
“老板,這次要不要搞個木質地板啊,這些瓷板磚都爛得差不多了。”
“對啊,這次換木質板好了,那樣看著漂亮,躺著也舒服呀。”
“我看不如來個大裝修吧,天花板什麼的全部換了,吊燈也換了,以前那個又醜又破。老板,怎麼樣啊?”
女孩們議論紛紛,都在討論怎麼戰後重建,絲毫沒有理會國漢的感恩之情。
“唉,一群白眼狼。”國漢心情鬱鬱。
“老板,照我說,你想報恩的心意沒錯,隻是你這個報恩對象實在太危險了。一眨眼間就可能和你翻臉,說不定你前腳報完恩,她後腳就把你殺了。”看出了國漢的鬱鬱不樂,一個女孩道。
“對啊老板,你忘了,那天晚上她還說她有仇家呢。她自己就那麼厲害,那讓她那麼驚慌的仇家豈不是比她還要厲害。要是哪一天她的仇家尋仇來了,你應付得了嗎?”立刻有人補充。
“心意到了就行!難道非要把腦袋丟給人家才算報恩嗎?”阿梅嚼著話梅道。
阿梅說話一向很酷,也很有道理。
“有道理!”國漢不舒服的點了點頭。
女孩們的話很有道理,也很符合實際,但終究逃不過“刻意”二字,好像就是刻意的為自己的活命找個理由。不過,在死亡麵前,每個人都會變得這麼刻意吧。
“那,房子裝修的事?”跳過最不舒服的話題,女孩們馬上吧目標轉移到她們興趣最大的地方。
“隨你們,裝修就裝修。”國漢揮揮手。
破舊的單元房是個讓他自己也頭疼的事情,有時候很多客人看到了裏麵的裝潢就毫無yu望的走掉了。而女孩們的抱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天生愛美的她們對這兩層爛爛的單元房有著說不出的怨念。這次七佬社時間,正好給了大家一個重新裝潢的理由。
“耶,我們有新家啦!”女孩們歡呼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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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裝修的事國漢絲毫不放在心上,對他而言,房子的裝修無非就是換層皮,刷層塗料而已。
女孩們卻大大不同。
女xing天生的“選擇xing障礙症”在此時展現無遺。回家後的兩三天內,她們每天從早到晚都在討論換什麼牌子的地板,貼什麼顏se的壁紙,掛什麼樣的吊燈,買什麼式樣的電視……,搞得屋裏整天鴨子齊飛,麻雀亂叫,連一向不屑於和女孩們說話的阿梅也參與到了這場大討論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