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七夫人一樣出入自由,所以想勞煩七夫人幫個忙將畫像帶給我的朋友。”李茉晗的語氣略滄桑。
這事情,怎麼聽著,有故事?我再看一眼李茉晗,那家夥的表情也哀怨了不少,但是眼神頗為真摯。嗯,我聞到了八卦的味道,立馬來了精神.
“你這位朋友,隻怕不是平常朋友那麼簡單吧?莫非是,老相好?”我承認我就是無聊,我就是愛八卦。誰規定純爺們兒不許愛八卦的?
李茉晗的臉色陡然一驚,“七夫人莫要亂說。”
我眯起眼睛,咧嘴一笑,“五夫人,李兄,你既然敢冒險來找我幫這個忙,就已經說明這個朋友在你心裏不簡單了。整個榮王府,從主子到廚子,哪個不知道咱倆不和?你跑來找我就應該早就做好了跟我坦白的準備了吧?還是,你真當我裴安是傻子這點事都看不明白?”
李茉晗神色一怔,凝視我片刻,嘴角漸漸顯出一絲苦笑,“七夫人,今兒個你肯叫我一聲李兄,我還有什麼好對你隱瞞的?咱們七位夫人,雖說自打進了王府就沒被世人再被當成個男人看過,可脊梁骨也還在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話說的倒是令我頗為意外。想不到平日裏最愛出風頭爭寵的五夫人,竟然也是錚錚鐵骨的男子漢。仔細想想我與這人倒也無冤無仇,都是老爺們,搞那麼多勾心鬥角幹嘛啊。
“好,衝你這句話,李兄,小弟裴安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拿起茶壺倒了兩碗茶。
李茉晗喝了茶,爽朗一笑,“好,喝了這杯茶以後在外人麵前咱倆是爭寵的五夫人和七夫人,在私底下我是你五哥,你是我七弟!”
說著話的時候李茉晗的嗓音也變得渾厚了不少,於是我才明白,和著這小子之前那把小細嗓子是裝出來的。神演技點讚。
“五哥,你別怪我多嘴,我怎麼覺得你這個性和以前不大一樣呢?”我試著問。
“哈哈,七弟,你還說我,你的性子不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嗎?”李茉晗拍拍我。
我背後嗖的一下一股冷風,難道,這兄弟和我一樣,也是被某寶欺騙的苦逼消費者?
第24章
李茉晗,字清硯,祖籍徽州,自幼習畫,七歲時經師傅揚州七鬼的老三色鬼花行月點撥學會一手絕活,十四歲便已聞名江南。十五歲因師傅花行月下落不明而流落江湖,靠著一身繪畫絕技混跡於江南各大煙花柳巷,專畫美人圖,一畫值千金。至於這樣的一位人物,怎麼會在二十歲時淪落到榮王府成了男寵,故事就有些曲折了。
起初我以為這是個淒美的苦情戲。
李茉晗長期混跡於各大妓院,自然與諸位歌姬舞姬相熟,雖相熟卻不風流,他很清楚自己身為一個畫師該守的本分。自詡見過了天下美女的他卻隻曾拜倒在一位美人的石榴裙下,這位美人就是名震八方的天下第一美人落紅樓樓主曾紅落,的貼身婢女紫薰。對於他無視天下第一美人卻偏偏愛上人家丫鬟的獨到眼光,我真心無力吐槽,唯一能感慨的也隻有那一句,這絕壁是真愛啊!
不過說起來他愛的是紫薰,倒也給他的愛情道路減輕了不少負擔。畢竟要是愛上的是曾紅落,他就算擠破頭皮也未必得手,可愛的是紫薰,就沒什麼人跟他搶了。一個蘿卜一個坑,一點都不擠。
可惜他的愛情道路也十分坎坷。因為他沒錢。在落紅樓要單獨見紫薰是不可能的,因為紫薰是曾紅落的貼身婢女,所以李茉晗老兄隻能一咬牙一狠心翻曾紅落的牌子,那可不隻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問題,見曾紅落的時間不論天計,論曲計,一首曲子三千兩,不能討價還價,還不能打折。可偏偏李茉晗見到了紫薰還不好意思開口表白,結果幾千兩下來,別說定終身,連個小手都沒摸著。
就在李茉晗老兄為情所困又苦無門路之時,老天終於給了他一個機會,那就是那一年的花魁競選,他被請去給各位美人畫像。總算有了機會近距離,不花錢的接觸到紫薰。倆人的感情也總算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可就在有情人即將終成眷屬之時,這個劇情忽然急轉直下,成了懸疑推理劇。
曾紅落得知李茉晗看中的是她的丫鬟紫薰,倒也很大方的打算成全這一對。可就在她剛答應將紫薰送給李茉晗的第二日,曾紅落居然就中毒了,木頭人般躺在床上,不能語。曾紅落乃是當年花魁競選的第一號熱門,仰慕者從市井小民到王公貴族數不勝數。同樣的,嫉妒她美貌想要加害的自然也不在少數。曾紅落中毒的消息就像炸彈一樣立刻將金陵城炸開了鍋,官府無奈隻好求助於當時正在南巡的榮王樓書珩。樓書珩派人一查,這頭一號嫌疑人不是別人,正是紫薰。
紫薰立馬就下了監獄,李茉晗苦無門路隻好跑去求榮王開恩。可是鐵證如山,紫薰也不為自己辯護,案件似乎就這麼不告而破了。
於是那一年花魁頭籌被靈夙軒的盲妓岑珠淚拔得。李茉晗以海棠為喻,給岑珠淚畫了一幅驚世之作。又以睡蓮為喻,畫了一幅睡美人圖贈與曾紅落。可是他一直答應的,要給紫薰做的那幅畫像,卻遲遲未能動筆。在岑珠淚答謝宴上,李茉晗當著眾人麵敬榮王爺一杯酒,三日之後榮王爺回京,李茉晗就坐上了王爺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