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揮本人轉移話題的強項。

“啊?在哪?長什麼樣?”蘇筱宸笑嗬嗬的問。

一看就是沒當回事。

我表示略受挫。

於是更加要裝出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神叨叨的說,“就在後山那裏,一個白影飄來飄去的,可嚇人了,我起初以為是人,走過去卻發現那白影一下子就飄沒了,連草葉兒都不動一下,六哥,你說會有人輕功這麼厲害嗎?”

喬映陽想了想,“我隻聽說王爺的師傅猶驚夢是世上輕功第一,但是若要做到你說的毫無響動,怕是也困難。”

“所以啊!肯定是鬼!”我接話道,“你們不知道多嚇人呢,就隻有我一個人能見到,王爺當時就在我身邊,可愣是看不見!你說王爺武功那麼厲害,要是個人還不會比我先察覺?”

喬映陽點頭,“那是自然的。”

蘇筱宸若有所思,“這麼說,倒真是有些奇怪的,莫非真是什麼鬼魅?”

我拚命點頭,“恩恩,肯定是!三哥六哥,你們倆這兩天也小心點,看到白影什麼的一定要趕緊跑。”

蘇筱宸搖搖頭,“跑有什麼用,你還能跑的過鬼?”

“那該怎麼辦?”我問。

蘇筱宸皺著眉頭,“是啊,該怎麼辦呢?”

喬映陽拍拍胸脯,“三夫人,七弟,你們不要怕,有我呢,我保護你們!不管是人是鬼,我一定打得他落花流水。”

蘇筱宸笑笑,蘭花指點了一下喬映陽的額頭,“呆子,就是膽大。”

喬映陽憨憨的笑了。

我覺得眼前這倆人,怎麼,好像,有種,奇妙的氣場?

“六哥,你怎麼不直接叫三哥了呢?三夫人叫的多見外?”

“啊,我那天跟三夫人比了下年齡,發現我比,比筱宸年長半歲,所以......”

“所以就死活不肯管我叫哥了。”蘇筱宸接話。

“那也別叫三夫人啊,就像你剛剛說的,叫筱宸,多好聽。”我嬉皮笑臉的說。

蘇筱宸側眸,喬映陽果不其然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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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候茗初進來告訴我們,王爺請我們三位夫人去姚黃園赴宴。

“今日是宴請地方官員的大宴席,裴家大少爺也到了,皇上和太後都說今日月色好,要和各位一起吟詩賞菊。”茗初說。

吟詩賞菊......

這般附庸風雅的宴會,聽著就蛋疼。

“你回去跟王爺說,我就不去了。”我道。

茗初撓撓頭,表示很無助。

喬映陽問:“七弟,為何不去?”

我剛要開口,蘇筱宸卻笑了,“罷了,不去便不去吧。茗初你就去跟王爺說,七夫人身體不適還沒好呢,我跟六夫人在這看著不會有事。”

茗初這才走了。

喬映陽還是不懂,“為什麼不想去啊,七弟身子不是好了嗎?”

蘇筱宸搖頭,“笨死你得了!這種宴會去了有什麼意思?咱們三還是得被安排在個小角落,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的,還得小心謹慎怕說錯話。吟詩賞菊,你會吟詩嗎?”

喬映陽搖頭,“不會。”

“那不就得了?這種賣弄的場麵就交給大夫人好了,反正人家打小就是神童,坐在王爺身邊肯定能討喜,咱們去了隻會給王爺丟麵子。”

喬映陽恍然大悟似的,“啊,說的是啊。”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看看外麵,月色正好。

“三哥,六哥,咱們三一起去院子裏喝點小酒吧,他們吟他們的詩,咱們聊咱們的天,咋樣?”

蘇筱宸笑道:“這個主意好,就咱仨,也不用拘束,敞開了喝酒!”

喬映陽也高興了,“好!那咱們哥仨就不醉不歸!”

禦衣園裏有個不大不小的池塘,一個水榭,一張石桌,三個酒壇子,幾碟小菜。一大口酒下肚,清冽又芬芳,甚是痛快。

“這是什麼酒,味道真不錯。”我用袖子摸了摸嘴角。

“這是洛陽獨有的牡丹花釀,每年采牡丹花的花骨朵放入清酒之中,埋入地下,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後再開啟,花香早已經與酒香融為一體。”

“三哥,你懂得真多。”我咧嘴笑道。

蘇筱宸神色一暗,“老七,這酒當年還是你第一次拿給我喝的。”

喬映陽問:“怎麼,老三,你和七弟以前就認得?”

蘇筱宸眼神兒一晃,“嗨,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不提也罷。今兒難得咱們仨聚在一起,無憂無慮的喝酒便好。”

我拿著酒壇子跟蘇筱宸的酒壇子撞了一下,“好,喝酒!”

喬映陽也沒有多問,跟我和蘇筱宸撞了下酒壇子,“喝酒!”

“這人呐,真是幾年一個變數。五年前的我還在戲班子裏唱戲,成天的忍受著幾個師兄的打罵,食不果腹,又怎麼能想得到五年後的今天我會在這洛陽行宮裏,跟你們兩個兄弟喝酒。”

蘇筱宸才喝了幾口,眼神兒就迷蒙了許多,那一張小臉在月光下白的像瓷器一樣,笑容清冷,帶著幾許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