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我扭過頭看了樓書珩一眼,你丫敢接話馬上斷交。
樓書珩嘴角微微彎起,沒有理他。
“大夫人,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大夫人。”老子開口還算客氣,先禮後兵。
鍾靈毓這才又看了我一眼,“七夫人請講。”
“我與大夫人素無恩怨,為何大夫人要步步相逼置我於死地?”看看老子說話多麼的文鄒鄒,你小子不是神童天才學霸嗎,老子就跟你玩文明人的說辭。
“七夫人言重了,我與你確實毫無瓜葛,又何來步步緊逼一說?至於置你於死地就更是無稽之談了。”鍾靈毓冷笑道。
好,跟老子裝糊塗是吧?
“我被段瑾易容,被當成偷襲王爺的下人抓住時,指使侍衛刺我那一劍的人,是大夫人你吧?我在這行宮裏初來乍到迷了路,騙我去溫泉池見皇上的是你吧?知道蘇筱宸對裴小七原魂執著,利用他綁架我給我放血還魂的人是你吧?你都這樣害我了,居然還好意思說是我言重了?”
媽蛋簡直是血海深仇啊有木有!非常值得抽筋拔骨削成人棍做成幹屍!
老子可真是命大。
“不僅如此,在落紅樓也是你暗中指使殺手和段槐一起搶小七,將他打暈的人不是段槐的人,也是你的手下。”樓書珩接話道。
擦。
老子都忘了這一茬了。
我說了一堆鍾靈毓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不置可否。可是樓書珩說了一句,他的臉色就變了。
我特別得意的對他笑笑,“大夫人,你看連王爺都知道你做了什麼了,你還是從實招了吧。”
鍾靈毓神情冰冷的瞅了我一眼,笑道:“既然都知道還有什麼可招的?”
擦,這什麼態度!
“總得有個原由吧?老子無緣無故挨你這麼多暗算,究竟是哪得罪你了?”我一隻手撐在腰間,非常有潑婦掐架的氣勢。
“事已至此,說那麼多又有何用?是打是罰是殺是剮,悉聽尊便。”鍾靈毓沒看我,滿滿的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語氣。
看樣子這小子是認定了樓書珩不會重罰了。
媽蛋非給他點color see see!
我轉過身去,抓著樓書珩的衣袖搖晃著,一臉的嬌嗔,“王爺,你要給我做主啊!”
語氣特別傲嬌,妥妥的迷死人的小妖精。
沒錯我其實挺想吐的,但是這種時候,必須要堅持住,惡心別人,成全自己。
樓書珩挑挑眉,估計也是被我這個樣子嚇到了,但還是特別配合的摟著我親了一口,柔聲問:“好,你說吧,要怎麼懲罰他,都聽你的。”
非常符合一個昏庸王爺設定。
可是,他卻著實給老子出了個大難題。
要怎麼罰鍾靈毓,都聽我的?我怎麼知道要怎麼罰啊?媽蛋老子活了這麼多年都是被罰的那個,小時候是姥姥的雞毛撣子,上學了被老師罰站,罰值日,罰抄課文,高中時候還被教官罰操場跑步......
哪一個都不適合罰鍾靈毓啊。
我糾結了半天,最後做出一個特別委屈特別單純特別無辜的表情來,嬌滴滴的說:“王爺你好壞,你知道人家心地善良哪會懲罰人啊,這種事情當然要王爺替我做主給我出氣啊!”
矮馬快吐了,老子有種撐不下去的趕腳。
樓書珩顯然也險些笑場了,捏了我的臉一把,憋著笑道:“不如罰他跟何從一樣去掃茅房?”
站在一旁的何從默默的把頭低的更低了。
鍾靈毓低低的冷笑了一聲。
掃茅房什麼的,聽上去是個不錯的整人法子。可是,怎麼覺得這麼的,小兒科?
我看了看樓書珩,心裏莫名有些不高興。於是也沒了心思再裝下去,鍾靈毓到現在什麼表情都沒有,我又何苦把自己先惡心倒下。
輕歎了口氣,我轉過身去,神色平靜的看向鍾靈毓:“鍾靈毓,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在你眼裏不過就是個魅惑王爺的妖精,讓王爺玩物喪誌整日沉溺放縱不再有心思理會你們所謂的大事,我說的對嗎?”
鍾靈毓抬頭,看著我的眼神明亮了許多,“你倒有點自知之明。”
“我想問問你,你自小就是神童,過目不忘學富五車,肯定是想要有一番大作為的吧?那你的理想究竟是什麼?”
“國之棟梁。”
我點點頭,“國之棟梁,不錯,特別有抱負。但是我想問你,你現在所做的事情,真的就是國之棟梁該做的嗎?謀反的人究竟是國之棟梁還是國之禍害?”
鍾靈毓冷笑一聲:“成王敗寇,國之棟梁與禍害也不過一線之隔。”
“說得好,也就是說你其實就是想把現在的皇帝推翻了,讓王爺篡位,然後你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國之棟梁開國功臣了?”
“有何不可?”鍾靈毓看看我。
我轉過頭看看樓書珩:“王爺你看到了吧,其實這人保你當皇帝是次要的,真正目標是自己想要當開國功臣。”
樓書珩眼中神情複雜,卻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