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記憶裏,這樣稱呼他的女子,隻有一個。
不遠處桂樹下,白衣少女淺笑揚眉,秀氣的眉弧度優美,如兩把線條精致的小刀,帶著明快的刀風,刹那就刮到臉上。
他的目光落在她衣服上,雪白的顏色,冰雪琉璃徹,月光下像隨時都要融入月色,感覺太空太淨,看著並不怎麼舒服。
自己這樣打扮時不覺得,但看著別人穿上才恍然驚覺,難怪她不喜歡他穿白色,不知道她當初有沒有嫌棄。
疑惑一閃而逝,他的目光落在她衣袖上的淡紫色竹葉紋,忽然想起這是自己小時候喜歡的式樣,這讓他有些新奇,又有些親切,難得正眼看了她一眼。
似曾相識的容顏和感覺,他腦海裏瞬間流過十餘年歲月,恍惚還是枝頭柳絮紛飛楊柳青的季節,雙丫髻上金鈴叮咚的小姑娘歡笑著跑過長堤,興衝衝地送上一隻鮮亮紙鳶,歡快的笑聲也清脆如鈴地灑滿心湖,毫不怕生地拉著他的袖子,興高采烈地喊:“七哥七哥,你可以陪我去放紙鳶嗎?表哥說我可以叫你陪我一起去。”
那已是久遠如前生的事,他早已失卻童心和純真,連帶著那段快樂無憂的幼年時光也被塵封在角落,如今偶然想起,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小時候也會如此活潑玩鬧,但他清楚那都是真實存在過的,並非他記錯或臆想。
這都是沉在歲月深處的往事,他已很多年沒想起,但如今重遇故人,那些記憶像水底的泥沙在風浪中浮出水麵,他竟覺恍惚,難以想象自己曾經竟也愛說愛笑。
他神情漠然得像在看路邊的石頭,麵無表情地招呼:“尹小姐。”
尹其蓁上下打量著他,微笑道:“多年不見,七哥可好?”
“尚可。”蕭景暄淡淡答。
“看你的氣色,想必已經病愈,恭喜了,如今得展宏圖。”尹其蓁確認他平安無恙,長長地鬆口氣,露出歡喜的笑容。
上蒼厚待,終究沒讓他絕了希望。
蕭景暄沉默。
早知他的冷淡排斥,但真心經曆還是讓尹其蓁有點灰心,她就這麼討人厭,讓他連和她多說幾個字都不願?暗暗給自己打氣,她走上前,大大方方地邀請:“咱們去喝酒如何?我還有很多話想問七哥,表哥這裏最好的酒是府上自釀的荷葉酒,不比煙雨樓的桃夭差。”
蕭景暄搖頭,下意識拒絕:“我不喝酒。”
尹其蓁隻當沒聽到他的話,堅持道:“一起去吧,嚐嚐怕什麼?”她笑得賊兮兮的,點漆般的眸子明亮如星辰,“偷來的酒格外的香,不信你等下試試。”
蕭景暄態度堅決,完全不想和她接觸,“你自己去就是,我還有事。”
他說完就走,根本不管對方反應,尹其蓁氣結,上前一把抓住他衣袖,不滿地瞪著他,“七哥,你也太不給麵子了,我就這麼不討你歡喜?”
蕭景暄手腕一抖,輕輕鬆鬆地彈開她的手,全然不顧她的失落氣憤,他靜靜道:“尹小姐,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她的愛慕他看得分明,但既然負不起責就不要招惹,他不想給她分毫的念想和錯覺,他更加不想辜負自己的妻子。
在他的記憶裏,這樣稱呼他的女子,隻有一個。
不遠處桂樹下,白衣少女淺笑揚眉,秀氣的眉弧度優美,如兩把線條精致的小刀,帶著明快的刀風,刹那就刮到臉上。
他的目光落在她衣服上,雪白的顏色,冰雪琉璃徹,月光下像隨時都要融入月色,感覺太空太淨,看著並不怎麼舒服。
自己這樣打扮時不覺得,但看著別人穿上才恍然驚覺,難怪她不喜歡他穿白色,不知道她當初有沒有嫌棄。
疑惑一閃而逝,他的目光落在她衣袖上的淡紫色竹葉紋,忽然想起這是自己小時候喜歡的式樣,這讓他有些新奇,又有些親切,難得正眼看了她一眼。
似曾相識的容顏和感覺,他腦海裏瞬間流過十餘年歲月,恍惚還是枝頭柳絮紛飛楊柳青的季節,雙丫髻上金鈴叮咚的小姑娘歡笑著跑過長堤,興衝衝地送上一隻鮮亮紙鳶,歡快的笑聲也清脆如鈴地灑滿心湖,毫不怕生地拉著他的袖子,興高采烈地喊:“七哥七哥,你可以陪我去放紙鳶嗎?表哥說我可以叫你陪我一起去。”
那已是久遠如前生的事,他早已失卻童心和純真,連帶著那段快樂無憂的幼年時光也被塵封在角落,如今偶然想起,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小時候也會如此活潑玩鬧,但他清楚那都是真實存在過的,並非他記錯或臆想。
這都是沉在歲月深處的往事,他已很多年沒想起,但如今重遇故人,那些記憶像水底的泥沙在風浪中浮出水麵,他竟覺恍惚,難以想象自己曾經竟也愛說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