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赫酒蓮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抬起右手按住他的手背,認真地看著他,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把他的指頭掰開。

高溫讓他們隻是接觸了很短時間的手泌出了薄薄的細汗,互相交融。

可以安慰自己,她手上還殘留了他的溫度和指紋。

“你真的不能留下來?”虹蚯仰頭認真地看著赫酒蓮,看著她臉上鮮活欲出的圖案,他突然笑了,自嘲地說,“你真的要離開我?”

至少他還有相思蠱,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赫酒蓮一定會愛上他。

此刻,她愛上他而不自知。

赫酒蓮微微猶豫了下,虹蚯受傷的眼神就好像突然撞入水中的光線,零零碎碎在水麵上漾開細微的漣漪。

在水裏無法辨認出光在何處,可它確實存在,那斑駁的光影就是證明。

她覺得她的心亂了。

她沒有初見時那麼討厭他了。

可她不得不離開,因為留下來,將會萬劫不複。

“我要走的,你強留我沒有用。”赫酒蓮說完往前急衝,欲強行回到哥哥的陣營。

月姝一尾巴卷住她,纏住,裹到了身前,嗤笑道,“想跑,先問我同不同意!”

“識相點,放開她!”赫酒雲冷冷地道。

“喲,我不識相?”月姝嫣然一笑,“現在你妹妹在我手中,她可是脆弱得像個易碎的瓷娃娃啊,我隻消稍稍用力,就能把她捏成渣!”

“你敢!”赫酒雲嗬斥一聲,“你若傷她一毫,我滅你全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不就是天竺嗎?要得了多久?”

“嗬嗬嗬,真是笑死人了。”月姝誇張地抖動著頭部,頸側的皮褶一縮一縮地,“想換她,你過來。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不要過來!”赫酒蓮的臉漲得通紅,艱難地說“哥哥,我都成這副鬼樣子了,活著也沒有意思,你不用管我,殺了這兩個變態替我報仇。”

“變態?”虹蚯沉默良久,突然開口,“我是變態?在你眼裏,我就是變態?”

赫酒蓮看著他,突然說不出話來,偏開了頭。

“你倒是看著我啊!說啊!誰是變態!”

虹蚯目眥欲裂,顯然氣到了極致。

他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赫酒蓮身邊,卻輕輕扳過她的臉,捧在手心,微微笑說,“蓮兒,我不是變態。”

他溫柔地吻著她,重複道,“蓮兒,我不是變態。”

赫酒蓮看著他這麼瘋癲的樣子,突然落淚了。

“不要哭啊,哭了不好看了。”虹蚯摩挲著赫酒蓮臉上的圖案,擦去她的眼淚,低聲呢喃,“你現在多漂亮。”

“你發生什麼瘋!”月姝不滿地滑到一旁,拉開了他和赫酒蓮的距離。“要瘋等正事辦完了再瘋!”

“廢話少說,你換不換,不換就死!赫酒雲,你忍心看著你這麼乖巧的妹妹就這麼死了麼?嗯?想好了沒有,不要耗盡我的耐心。”月姝語氣不善地朝赫酒雲說。

“換。”

“王!三思啊!”大長老急忙忙地拉住了赫酒雲。

赫酒雲笑了笑說,“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竟然被這種惡心的生物盯上了,赫酒雲頗為無奈。

大長老欲言又止,木易齋節查不出的未知勢力,竟然是月姝搗的鬼,而這其中的謎團終於真相大白,簡單到讓人發笑,卻笑不出來,那麼多條鮮活的生命隕落,消逝在月姝可笑的“情”中。

她大費周章地殺狼崽抓赫酒蓮,竟然是看上了赫酒雲。

明明是妖,明明不懂情,為何偏要蓋上情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