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
可是全天下能有幾個西門吹雪?葉孤城看著葉孤鴻長大,自然是明白他這個堂弟其實是不適合這一條路的。放任他走下去,最終大抵隻能看著他死於劍下。前世葉孤城已來不及阻止,而今生,葉孤城尚且能還稍作幹預——總歸重來一世,葉孤城已然做了許多撥亂反正之事,便也不差葉孤鴻的這一遭了。
看著自家小堂嫂皺成了一團的包子臉,葉孤鴻忍了忍,到底沒敢伸爪子捏一捏。他更緊的抱了抱自己的軟枕,望向窗外的波濤,終是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救人不救人什麼的不重要,再厲害的大夫也救不了天下所有的人。可是我說小嫂嫂啊,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自己三個月以後安全的回來,這樣大家才不會擔心啊。”
葉孤鴻的話讓葉拂月怔了怔,許久之後,她重新笑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因為練習針灸而有些酸麻的手腕,小姑娘故作高傲的衝著葉孤鴻抬了抬下巴:“兩年多以前你就打不過我啦,放心吧,我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葉拂月的話像是一根針,一下子將孤鴻少年戳漏了氣。方才還握拳狀滿眼鼓勵的少年瞬間委頓,咬著枕頭麵向船艙“嚶嚶嚶”去了。
孤鴻真是一點都不像阿城呢。拂月彎了彎眼睛,心下開始盤算著用什麼再去哄哄這個小叔子。片刻之後,拂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葉孤鴻肩膀,白嫩嫩的掌心又托著一個玫瑰花樣的小玩意湊到了葉孤鴻的麵前。
“什麼啊?”葉孤鴻鼓著腮幫子,本想偏過頭去,不過這小東西的味道實在太好聞了,於是他很沒骨氣的用力吸了吸鼻子。
拂月直接取了一塊自己開始嚼,一邊嚼一邊對葉孤鴻解釋道:“是鬆膠裏摻了些香料,清新口氣又好玩兒,嚼到沒有味道吐掉就可以了。”
說著,她取出了一個小油紙包打開,一一指給葉孤鴻看:“喏,這個是玫瑰味的,這個是茉莉的,還有茶香的,另幾個是各種果子味道的,不過不怎麼香,酸酸甜甜的倒是比前幾個好吃一些。”
不覺已經暴露了某種屬性,並且被自家小堂嫂引為同好之人的孤鴻少年瞬間眼神亮了亮,很快就忘記了方才遭到的會心一擊,抓起一個做成了小荔枝形狀的就塞進了嘴裏。
“嘿嘿,小嫂嫂,下次做一個紅燒肉的好不好?”葉孤鴻一邊嚼著,一邊很有建設性的對葉拂月提著意見。拂月無語的望了望天,深深的覺得,那大概隻用往裏麵加茴香和八角了吧?
在拂月這種反複惹毛葉孤鴻,又投食哄好,然後再惹毛的過程之中,白雲城的商隊終於來抵達了江南碼頭。葉孤鴻的師門距離這裏還有兩日的水路,在江南最大的碼頭將拂月放下,葉孤鴻懷揣著一兜子由他家小堂嫂發明的零嘴,戀戀不舍的與她揮別。
在江南的丐幫分舵裏,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坐在主位上。他的一身青衣上帶著些許的補丁,可是整個人看起來並不寒酸,反而有幾分清俊。
此刻他坐在紅木的圈椅上,修長幹淨的指骨輕輕的叩擊著桌麵,單手撐著下巴,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多時候,一個身上有著八個口袋的老者匆匆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端起茶碗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口。
青年站了起來,為老者重新倒了一碗溫度正好的茶水,聲音悅耳:“葛叔打聽清楚了麼?那神醫宋問草身處何地?”
姓葛的丐幫八袋長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有些愧疚道:“回少莊主,如今花家和咱們丐幫都在尋這宋問草,可是咱們和花家互通有無,傾丐幫和花家之力,還是沒有尋到這人的蹤跡。任老幫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