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麵子看得最重的,不然也不可能因為一口閑氣直接和葉孤城對上。所以拿捏住了這一點,唐天儀不信他的祖母會選擇忍氣吞聲,放葉孤城走。

唐老夫人聽了唐天儀的話,果然就是麵上一肅,她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小孫女,一拍手邊的滑竿,喝到:“葉城主未免欺人太甚,今日你若不給老身一個交代,我們唐門便和白雲城不死不休!”

那便不死不休。

葉孤城沒有再和唐老夫人廢什麼口舌,直接利劍出鞘。

頃刻之間出了七劍,葉孤城的手下便又多了十條亡魂。他三尺鎮山河一開,唐門的追魂砂和各種暗器對於他來說就已經沒有了作用。唐門的人就想不明白,葉孤城看起來隻是一個有些厲害的劍客,可是他們的手段為何到了他這裏,便都沒有了用處呢?

難道這個人還是什麼妖魔不成?

這個想法驟然浮現在唐門中人的心頭,讓他們背脊無端的發涼。隻是到了如今這一步,唐門不能退,因為他們根本就丟不起這個人——在江湖中,有的時候,顏麵甚至是比性命更加重要。

六尺的巷子裏滿滿登登的站了二百來人,本就十分的施展不開,而葉孤城的劍勢又十分的霸道,一時之間,竟是沒有一個唐門的人能夠近得了他的身。那些人被他的劍風一掃便頃刻斃命,而葉孤城明顯還有餘力,縱然以一敵百,也不見絲毫的吃力。

唐門的老太太已經被人護著退到了戰局以外,她看著那些子孫被葉孤城砍瓜切菜一般的撂倒,此刻已經駭得險些喘不上起來。深深地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唐老夫人不再遲疑,慌忙的嚷道“撤退!快些帶我離開這裏!”

“你這老虔婆子,是要退到哪裏去啊?”一道不比葉孤城的聲音溫暖幾分的聲音響起,竟生生讓那些抬著她的滑竿的人手一軟,竟是直直的將唐老夫人摔了下去。一旁的唐天儀還抱著暈過去的唐淺淺,這會兒分身乏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祖母摔倒在自己的麵前。

唐老夫人和唐天儀抬起了頭,便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劍客持劍而立。他的一身是雪一樣的白,一頭墨色的長發和腰間的烏鞘長劍成為了他周身唯一的其他色彩。

唐天儀看著眼前這個人,不由失聲道:“西門吹雪!”

來人沒有多施舍給他一眼,隻是緩緩的抽出了腰間的烏鞘長劍,冷聲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你們想必也是清楚葉孤城的夫人是我幼妹的。唐門如此欺我家囡囡,莫不是看她娘家無人了?”

說著,那人手腕一抖,一道劍氣直接向著唐天儀懷中的唐淺淺而去,唐天儀閃躲不及,便親眼看見自家的妹妹在他的懷中被人攔腰被破成了兩截。溫熱的血濺在唐天儀的臉上,一旁的唐老夫人已然發出了一聲駭人的驚叫。

“聒噪。”

白衣的劍客眉峰微微一皺,手中的長劍再不留情,直接劃向了唐老夫人。唐老夫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很快就委頓了下去。一旁的唐家小輩顫唞著將手伸到唐老夫人的鼻子底下一探,而後驚聲道:“老夫人被他殺了!”

圍在葉孤城身旁的唐家內門動作齊齊一頓,全都向著唐老夫人的方向望去。這時候唐天儀仿佛方才回過神來,高聲道:“西門吹雪,葉孤城!我們唐門與你們二人不共戴天!”

說著,他瘋也似的向著吹落劍上一點鮮血的劍客撒了一把又一把的追魂砂,偶爾還摻雜著一把毒蒺藜。今非昔比,如今唐門不濟,所謂的毒蒺藜遠沒有往日的威力,不過唐天儀身為唐門大公子,身上這些暗器毒|藥是不缺的,如今他這樣不要錢一般的往外撒,倒是有幾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