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珊珊仰頭看了一會兒燈光,又低下頭來,然而低下頭來,然而低下頭來,地麵也全是瓦亮瓦亮的,能倒印出自己的影子,但看不到時間。
遲珊珊倒是心大,她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被子,就安然閉上眼睛,入睡去了。
保安大隊長劉安,通過監控看到了這一切。
第二天,還完被子後,遲珊珊又去買了最廉價的KFC,充當了一頓早飯,在KFC裏刷了半天帖子,順便再三叫人不要上這班飛機。
不過沒幾個人理她就是了。
遲珊珊見發帖也沒什麼作用,隻好收拾收拾,準備自己上飛機。
做完這些,遲珊珊就拿著機票準備去上飛機。她心裏有一大堆猜測,但這些猜測,都隻是猜測,不可能輕易說出來。不然要是弄錯了,她估計要被關精神病院裏去了。
路上又遇到了保安大隊長,這大隊長換上了常服,突然跟遲珊珊說,“我們機場是上一天半的班,休一天半的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遲珊珊愣了一下。
這也就是說,遲珊珊鬧飛機,可能要麵對新的保安隊長。她一下子就懵了。這個保安大隊長算是她鼓起了許多勇氣,才把情況說了,如果換了一個人,豈不是就要重新跟他說一遍情況?
遲珊珊心裏一陣緊張,但是上機的時間到了,她又不得不上飛機。
這個飛機有點遠,還是坐機場車到的飛機旁。飛機的一側開了門,放下個梯子樓梯來,人們擁擠著上去,拖家帶口的還有說有笑,誰也不知道厄運即將降臨到這架飛機上。
遲珊珊也上了飛機。她上了飛機之後,發現自己旁邊的座位上,居然就坐著昨天她勸過不要上飛機的那個人。
遲珊珊一臉麵無表情地坐下了。
昨天晚上,她預演過許多情況,但就是沒想到,自己跟這個人做了同排,那也沒辦法了,遲珊珊隻有找他吵架了。
要鬧飛機,當然得找個人來挑釁,而且還得能夠得著這個人,才吵得起來吧?就是他了!
大鬧飛機,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太早容易過早被拖走,飛機照樣起飛,太晚飛機已經起飛了,還鬧個蛋蛋,隻有大家一起跪了。
遲珊珊等著看人基本上完了飛機。
鼓起勇氣看了看旁邊的人,旁邊這個人一身輕鬆地靠在椅背上,穿一件藍白格子襯衣,手上戴了個表,整個人都笑眯眯的。看起來不大好鬧啊。
遲珊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還是沒有勇氣說出第一句話去跟這個人找茬。
就在這時候,這個人忽然把手肘放到了扶手上。遲珊珊又看了一眼,心道:這倒是個好機會,可以借著扶手挑釁他。但是要跟陌生人說話,又堵住了遲珊珊的嘴巴,她像一個無舌女,一點話都沒有勇氣去說。
更何況遲珊珊從小就不跟人紅臉,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回跟人吵架,那就更緊張了。
但是沒辦法,還是隻有去挑釁他。
遲珊珊深呼吸了一口氣,伸手就去推這個人的手臂,符佑霖對於遲珊珊上這班飛機也很莫名,隻覺她昨天勸自己的那些話都是唬人的。這下子更是莫名看了遲珊珊一眼,不明白她這是在做什麼。
遲珊珊故意抿了抿嘴角,上唇一翹,撅起嘴巴說:“這個位置是我的。”
符佑霖看了看她,他像是不欲跟遲珊珊起衝突,收回了一點手臂的擱放位置。遲珊珊看他主動退讓,就知道這個人不好挑釁,一個被挑釁了還笑眯眯的人,你怎麼挑釁啊。人家越退讓,豈不是越顯得自己無理取鬧?
遲珊珊又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把手也往扶手上一靠,偏頭看了他一眼,又把手也越過了扶手,掛到他的扶手上,去擠他的那隻手。
符佑霖又看了遲珊珊一眼,他總覺得這個女孩子今天怪怪的,哪怕是占用了自己的扶手,都有一種怪異的違和感。符佑霖終於說話了:“這是我的扶手。”
遲珊珊故意哼了一聲,“你的扶手怎麼了,我不能用嗎?”
符佑霖笑眯眯的臉,變得不那麼笑眯眯了。大約是因為遲珊珊挑釁了他,讓他不舒服了,但是本著好男不跟女鬥的心思,符佑霖還是把手從扶手上拿了下來。
遲珊珊見他如此,不跟自己吵架,隻好更胡攪蠻纏一點了。
她又跟符佑霖說:“你把手放下去幹什麼,是嫌棄我把手伸過來了嗎?”
符佑霖無語地看了看遲珊珊,把手放著她也吵,把手拿下來她還是要吵,這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符佑霖心裏泛起嘀咕,還是沒有跟她吵,而是把手往回又收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