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旻兒讓先生不屑,可是董寶林的瑜兒卻是讓大學士覺得孺子可教。不曉得將來子晟那個小魔怪會得到什麼樣的評價。
旻兒被我教得現在皮也比較厚實多了,等閑人的眼神是傷他不到了。我覺得他這樣挺好,龍生九子各有所好嘛。隻要他自己覺得過得好就行了。
我問他介不介意先生偏心二弟,他說不介意。如果是我偏心他才會介意,但是明顯他和瑜兒我是偏心他比較多。就是和子晟比,也相差無幾。主要還是因為我對他們倆的定位不一樣,各行其道,不會有什麼利益衝突。
董寶林是想爭取文官的支持吧。文治國,武安邦。之前的兩場大仗,一來傷了元氣,二來嘛也足以讓國家安定一二十年的。所以,文臣的支持就很重要了。
可是,董寶林你忘了,文臣是最重視孔孟之道、嫡庶之分的。先是子以母貴,然後才是母以子貴。
我肚子裏這個如果從本心出發,我希望是個可愛的女孩兒。因為不想子晟會跟同父同母的弟弟去爭奪儲位。尤其年紀這麼接近,隻相差四歲。麵對庶出的兄弟,他們最親。但龍椅麵前,就不好說了。
老天保佑,讓我生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吧。
“臨時抱什麼佛腳呢?”六哥從外麵進來,看我正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的就問。
“求佛菩薩保佑我生個女兒。咱們都倆小子了。”我睜眼看到旻兒跟子晟也在,“你們倆也過來一起求,替母後給菩薩磕頭。”
旻兒直接過來跪下,子晟撓撓頭,“為什麼要求啊?母後你自己說的,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
六哥笑笑,“你母後想求個心安,你就過去替她拜一拜吧。求準了也記你們一功。”他想了想,“也替父皇求一個。”
子晟正跪倒蒲團上,“父皇要求什麼?”
“求菩薩保佑你母後這回生一個比你小個的,平安生產,快點磕頭。”六哥站到旁邊玩笑地摁著子晟的頭往下磕。他磕了幾個才掙脫開來,“兒臣生出來很大個嗎?”
旻兒轉頭比給他看,“有這麼大,母後的肚子都快脹破了。當時我以為母後要死掉了,哭昏倒了。”
子晟的臉當即嚇得慘白,抬頭望向我,我摟他入懷,“你們不要嚇他啦,又不是他的過錯。”
“你母後為你吃了好大苦頭,你小子日後得知道孝順。父皇跟皇兄當時都被嚇壞了。”六哥還不依不饒的說。
旻兒點頭補充,“對,當時父皇都嚇哭了。”
這下捅馬蜂窩了,六哥的矛頭立即轉向,“臭小子,你聽誰說的,父皇怎麼可能會哭。”
子晟一臉疑惑,看看六哥,也覺得不可能,“大皇兄你聽錯了吧?”
旻兒撓頭,“我聽錯了麼?”
“對,你聽錯了。”六哥斬釘截鐵的說。
這回輪到旻兒疑惑了,因為他連是聽誰說的也忘了。他最後也不敢確定,畢竟當時他太小了。而且一旦和人起爭執,一向是他弄錯的時候居多,他已經習慣不和人爭了。更何況對方是他的父皇與三弟,於是默認是自己弄錯了。
等他們出去,我撓六哥的手臂,“你好意思,糊弄兒子。難道我也記錯了麼,當時明明記得有水珠劈裏啪啦砸到我臉上,你可別告訴我坤泰殿漏雨。”
“叫兒子知道我也會哭,多沒麵子啊。哪個混蛋居然說給旻兒聽?”
“好像是我這個混蛋有一次說漏嘴告訴他的。”我白他一眼。
“你?我還以為是老四或者老五呢。我沒罵你啊,我是罵他們。”
想想魏筱一家就要到京了,我正色問道:“寵妾滅妻好像是為人所不齒的?”
他點頭,“是,所以很多人明麵上還是會給正室應有的尊重。魏家嘛,那個妾太會鑽營,魏夫人又太溫懦。怎麼,你要管這閑事?”
“這事兒,身為皇後,我應該管得吧。”
“管得,管得。”六哥現在一心一意的順著我,根本不管多年老友。
“可是,我出言斥責,怕到時候反而是魏夫人來跟我求情啊。這也是我這些年聽之任之的原因。哀其不幸,卻也隻能怒其不爭。”
“嗯、嗯,有道理。”六哥敷衍的哼哼。
“你也覺得我不該管啊?”
“人家兩口子的事,我一向不管的。不過,魏筱的確是過分了。當年魏夫人也弄過不少好酒好菜招待我。這樣吧,你以皇後身份出麵斥責一個商人人家會覺得你小題大作。以好友之妻的身份,說這話也不合適。我私下跟他說說。”
也是,我們當初落難跑去投奔人家,這幾年不見我見麵就擺架子斥責,是有點說不過去。而且,魏夫人未必希望我這麼做。
六哥跟他畢竟是同窗好友,再說他吃了魏夫人那麼多好酒好菜,抱兩句不平還是可以的。而且,如果是酒桌上說也不會傷和氣,還讓魏筱不得不重視,又沒有外人在場,不至於削他麵子。
“其實,我說給你聽,就是這個意思。”我笑著說。
他瞪我,“用得著這麼迂回曲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