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一會兒就看他手上臉上都抹上了墨跡。還渾然不覺,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邊寫邊記誦。

等他把三十幾個字畫完,真的是依樣在畫葫蘆,我過去,讓女官去打水給他擦臉,然後站到他身後,“知不知道為什麼你的字很不好看,有大有小的?”

他拿手在鼻子上一抹,“不知道。”

我把著他的小手,“你先別畫字,母後現在教你永字八法,你先練好了,才能把字寫好。這個呢,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工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他跟著念了一遍。

我解釋給他聽,他點頭表示明白了。

我把著他的小手,讓他跟我運勁,一遍一遍的教他永字八法。女官打來水,我讓她先擱著,等小家夥練得差不多了再洗。

旻兒下學回來,看到子晟一手一臉到處是墨跡,噗嗤一聲就笑出來。

“三弟,你肚子裏有沒有墨水?”

子晟莫名其妙的抬頭,“沒有啊,我幹嘛吃墨水?”

我笑,“你怎麼會開這個玩笑了?”

旻兒抿抿嘴,“夫子說二弟是文曲星下凡,生來肚子裏就帶了墨水來的。”

“哦,你怎麼看?”

旻兒大聲說:“母後說過的,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嘛,兒臣自有兒臣的可貴之處。母後,兒臣出去練習笛子。”

“嗯。”

旻兒拿了笛子出去,臨走又瞅著子晟樂嗬。他終於發現不對,湊到水盆前看了一眼,“啊!”然後潑水到自己臉上。

我抓住他的小爪子,“不是這麼洗的。這樣潑隻會把衣服弄濕,墨跡洗不掉。跟寫字一樣,什麼都要得法。”

女官擰了毛巾,我接過來,替子晟擦臉,一點一點把墨跡擦掉。

“母後,兒臣寫得好看些了,不張牙舞爪了。”小家夥好像覺得挺來勁,又把那三十多個字寫了一遍,我看看,的確稍好些。

“好的,咱們明兒再接著認字跟寫字,這個永字八法還要多練。現在,去聽大皇兄吹笛子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嗯嗯,他終於能吹出首完整的曲子了。”

那是,學了這麼久,而且這個是他喜歡的東西,又有那麼好的師傅教。高戈現在每日都進宮來教旻兒吹奏。

可是在他學的開初,我耳朵真是受了不少的罪。那個時候,一到旻兒要練習了,子晟一準找借口躲出去,留我一個人聽。六哥更是,老遠聽到‘嗚嗚’聲就轉道。

那會兒我正教他們小哥倆成語,說到‘高山流水’,旻兒就封我做他的知音。六哥聽到就無聲的笑,肩膀都笑得一聳一聳的。後來過生辰,他私下吹給姬少康聽,據說姬少康聽得滿麵微笑,於是被封作二號知音。

有了兩個知音的鼓勵,旻兒便堅信旁人都是不懂得欣賞的。

不過,他在這方麵的確算是稍有天賦的,於他而言很了不得了。他自己又練習得很勤奮,所以天時地利人和都占齊了,如今倒也進益到比較悅耳的程度了。

我聽了覺得如今旻兒吹的的確不錯,便讓他晚上拿出來吹給六哥聽,六哥很驚喜的樣子,“你都能吹成這樣了?”

“嗯。”旻兒大力點頭,滿臉堆笑的樣子。

“不錯,值得表揚。”

子晟聽了,滑下凳子,走到一邊拿出自己最後寫的那副字,“父皇,這是兒臣寫的。”

六哥低頭去看,然後抬頭望我,“不是說他還不識字麼?”

“上頭是昨天跟今天認的字。”

子晟一臉的‘表揚我吧’,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等著。

六哥失笑,“還算機敏。”拍拍他的頭,眼裏卻有著欣慰,一副‘不愧是我兒子’的樣子。

雖然他說了還算,不過總算誇了句機敏,子晟樂顛顛的把字拿回去放著。這小子,早有準備啊,不然怎麼會把字拿到這裏來了。

六哥便問他們要什麼獎勵。

旻兒看著子晟,一副‘我聽弟弟的’樣子。

子晟撓撓頭,“我們兩個今晚要睡你們中間,還有明早醒的時候是挨著母後在。”

六哥在他們腦門上一人彈了一下,“你們倆小子,怎麼這麼喜歡挨著母後睡,都這麼大人了。”

“父皇你比我們都大。”

我忍住笑,聽他們父子在那裏說。

“你們的母後是父皇的媳婦兒,父皇當然和她一起睡。你們總想挨著母後睡,那以後娶了媳婦兒,媳婦兒咋辦?”

媳婦兒,兩小子想了一下。

旻兒沒出聲,子晟大聲的說:“媳婦兒就讓她跟父皇睡好了。”

六哥的茶直接噴了出來,我也呆滯了一下。

“你個活寶!”六哥拍子晟的後腦勺一下。

子晟委屈的揉著腦袋靠到我這邊,嘟嘟囔囔的說:“本來嘛,那個姬寰自己還不會尿呢,兒臣跟她一起睡就得給她把尿,還是讓父皇給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