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含糊糊說出去了,我還以為他上學去呢。”

小錦笑著說:“娘娘放心,兩位皇子身邊都有人跟著的。”

“算了,兒大不由娘,他們要偷偷出去玩,偶爾一次我就睜隻眼閉隻眼吧。”

這下兩個丫頭生氣了,“出去玩不帶我們!三皇兄,可惡,大皇兄,也可惡!”

“還陪不賠大皇兄笛子了?”我問她們。

“賠!”子衿耷拉著腦袋。

“那跟母後來吧。”

皇宮裏有一處竹林,我慢慢走過去,兩個小尾巴走了一段就討抱,讓兩個宮人抱上跟著我走。

“母後,去哪裏?”

“小竹林。”

“做什麼?”

“做一隻笛子替子衿賠給大皇兄。”

兩個丫頭瞪大眼,“母後,你會做麼?”

“不然你們以為大皇兄之前用的是誰做的。”

“哦,難怪大皇兄那麼寶貝。”

到了地方,我就地鑿竹,製成竹笛一把。其實是很粗糙的東西,當年興之所至做了給旻兒,比他用的那些名貴笛子差勁多了,可是他一直用著,還每日擦拭的很幹淨。就算不是被子衿弄壞的,我也要再做一隻給他。

試了試效果,還不錯,低頭就見到兩個女兒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母後,你居然還會做竹笛。”

“母後還會做竹蜻蜓呢,你們要不要?”

“要!”

我給她們做了一天的竹製小玩意兒,結果回去就看到兩個兒子沒什麼精神,蔫蔫的。

子衿趕緊把那隻竹笛送到旻兒麵前。

“大皇兄,子衿不小心,把你的笛子弄斷了。這是母後做給你的。原諒子衿吧!”

“弄斷了?”

“嗯。”小丫頭低下頭去,然後又抬起來,“不過這隻也是母後做的。”

旻兒收下了,“好了,原諒你了。”

“謝謝大皇兄。”

“你們倆怎麼了?蹴鞠輸了?”

“母後你知道啊?”子晟小聲說。

“嘻嘻,母後說要這樣。”兩個小丫頭並排站在一起,子衿睜左眼、閉右眼,子悅睜右眼、閉左眼,看著特別的搞怪。惹得我大笑,兩個大兒子臉上的陰雲也散開了。

“輸了就輸了嘛,也值得這樣?”

“不是啊,母後,栩哥哥要走了。”

“去哪啊?”

“去西北大營從軍。”

“哦,栩哥哥從小就想做大將軍的嘛,不從軍他怎麼做大將軍呢。”看不出蘭王整天嘻嘻哈哈的,舍得把兒子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子晟告訴我,蕭栩不是以本名去從軍,就是以‘蕭栩’這個沒多少人知道的化名。換言之,沒人會知道他是蘭王世子。當然,暗中蘭王肯定還是要托人在軍中照料,但既然是化名前去,自然不會有什麼特殊優待了。

“栩哥哥說沒什麼,吃苦不怕,就怕……”

看兩個小丫頭在纏著旻兒講故事,我摟著子晟問他,蕭栩怕什麼。他是我在宮裏認得的第一個小朋友,能力範圍內幫幫他也是可以的。

“他說怕自己軍中三年,看到母豬都賽過貂蟬。”

“噗!”臭小子,果然還是這麼玩世不恭。算了,懶得理他。

到了蕭栩正式要出發前,他進宮來辭行。

六哥對這個看著長大的侄兒寄望很高,很是勉勵了一番。我坐旁邊看著,年過而立的他開始蓄起了胡子,倒感覺比前幾年更有味道了。這些年他威勢日重,愈發的高深莫測,但一直握緊了我的手不曾鬆開。

我再看看眼前身形單薄,但眼神堅毅的少年,八年前把他從喜床上抱起的一幕曆曆在目。時間像水一樣淌過,他居然小小年紀就要去從軍了。

正式的道別過後,他跑到坤泰殿來,子晟跟旻兒一左一右圍著他說話。

我換了身輕便衣服,拎著擀麵杖出來,“小子,來,我稱稱你的斤兩。”

“好男不跟女鬥,你又是皇後,萬一傷到你,臣可慘了。”他做模做樣的不起來。

“少說廢話,你不一定打得過我。”

子晟跟旻兒見過我練習,卻沒親眼見過我跟人對打,而兩個小丫頭就更是驚訝了。

“打就打,大不了點到即止咯。相信這樣皇上也不為怪罪臣的。”

“好,來人,封門,不得外走消息,不然嚴懲不貸!”

“是!”坤泰殿的宮人麵麵相覷,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可能出頭去報訊,想想我隻是跟蕭栩對打,應該沒有大礙。

我很開心的活動手腳,好多年沒有機會動到筋骨了。

雙胞胎很興奮的圍著我跑來跑去,我把她們安頓得遠遠坐下,“不許跑到場上來,拳腳無眼的。旻兒、子晟你們一人看著一個,出了事唯你們兩個是問。”

他們兩個伸手一人抓著一個,“知道了,母後。”

這一場打下來,我渾身都出汗了,蕭栩嘛,雖然沒能打得過我,但在同齡人裏算是很不錯了,應該可以不用太為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