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醇峴也不動聲色的,裝作疑惑的樣子看了一眼盯著自己皇後看的南越公主。
那方相留意到了,忙輕咳一聲提醒自家公主,失態了,這裏可是華禹皇宮。
公主這才把目光收了回去。
林皇後看不清楚,可是從周圍人時不時就要偷窺兩眼的舉動也能知道那個方相是全場注目的焦點。心頭懊惱,要怎麼想個法子看清楚了才好。
於是全場下來,除了初時看過兩眼,林皇後成了在場唯一沒有看南越方相的人。隻是她看不清人的秘密隻有身旁之人和遠遊的四哥清楚。那被人看慣了的方相倒是覺得這個林皇後果然不是俗人。初時國主令他出使,他是聽聞華禹禁養男寵又心心念念要找尋當年的恩人這才肯來的。可是這裏的人也同其他地方的人一樣,往往驚歎於他外在的容貌,繼而無禮的目不轉睛的盯視。雖然他自小已經習慣了,但是還是感到困擾不已。
如今出使就要結束,他來此還有一個私人目的卻還未達成。
公主是私自前來,追尋一個華禹人的蹤跡前來。那人武功極高明,臉上帶一個麵具遮住大半的,幾次三番都從他們眼皮下溜走。看公主方才如此失態的盯視華禹皇後,莫不成和那個人有什麼關聯?
林皇後中途多喝了幾杯,出去吹風,他見公主竟然也跟著出去,心頭大急,生怕她做出什麼失禮的事來不好收拾,便想跟出去叫她回來。可上方的皇帝同他說話,他也不能走開,更不能回答得不妥當。
“聽說方相此來華禹,還要找人。可找著了?”
“回陛下,不曾找到。年深日久,也不知名姓,恐很難找到。”頓了一下,遺憾的說:“二十一年前,外臣曾到過華禹,若非一個小公子相救,險遭不幸。可惜當時言語不通,未能問到他姓甚名誰。”
“要不要朕派人去替你找找,你把事情經過說出來,說不定地方官員能找到。”
方丹心中一動,這或許是最後的辦法了,“那就有勞陛下與地方官員們了。”於是把事情始末講了一遍,那時他是隨父出海捕獵遇到大風浪落水昏迷,後來被過路的行商撈起來。結果那行商無良,居然要把他當奴隸賣了。幸得一個小公子把他買下,後來又贈他金銀返回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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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醇峴聽得大感興趣,“什麼?你說那個地方是萊陽,哈哈,二十一年前朕就在那個地方住著呢。”那時十六歲的皇帝陛下正是愛上青樓走走的年紀。
方丹赧然道:“外臣是聽帶我回返家鄉的南越船隻上的人說的。”
“你說的那個小公子能夠高價買下你,又送你金銀返鄉,想來也是萊陽城的富家公子。你說說看,他有什麼特征,說不定朕還有可能認識呢。”
“約莫六七歲的模樣,樣子長得非常好,可是年月太久,到底長什麼樣,外臣已經不記得了。而且從孩童到成人變化也甚大。就連他身邊那個隨從的樣貌也模糊了。”
“那就有點麻煩了,不知道姓名,不知道樣貌,隻能寄希望於當事人記得這件事了。朕會讓萊陽的地方官幫你留意的。”
“謝陛下。”方丹站起致意。
這些年他一直顛沛流離,前幾年南越與華禹又斷了往來,拖到現在就更不好找了。尤其萊陽為龍潛之地,之前有兩場大的戰事都波及到那裏,許多人口外遷,也有不少人死於戰亂。
對這事蕭醇峴還是很上心的,能找到這個南越權相在華禹的恩人,那是有利無害的。於是交代秦永把這事記著。側首看旁邊空空的座位,再掃一眼南越公主的位置也空著。搞什麼名堂?
林皇後由雲兮跟著出去吹風,聽到一個靠近的腳步聲便遣了雲兮去給她倒熱茶。雲兮知道暗地裏還有暗衛跟著,也就去了。
南越公主走到林皇後跟前幾步站住,見她眯著眼,小心的說:“皇後娘娘”
“嗯?”林皇後睜眼,“哦,是南越公主啊。本宮多喝了兩杯,有點上頭,所以出來吹吹風。”
“嗯,那個酒是南越的特產,後勁很大的。”
林皇後拍拍身邊的凳子,“別站著,你坐吧。”華禹話說的還挺溜。
“謝娘娘賜座。”南越公主側身坐了。她確定這是個女人,因為比他略矮一些,五官也秀美了許多。可是他怎麼會跟華禹的皇後有關係呢。
“你方才為何一直盯著本宮看?現在又跟著本宮出來?”
“娘娘,吉兒沒有惡意的。”
林皇後不說話,吉兒公主站起來,咬咬牙說:“娘娘,吉爾認得一個人,跟娘娘長得很像。”
“哦,那是本宮不為人知的雙胞胎哥哥。”
“啊?”
“九哥長年戴著麵具,你怎麼會有機會見到?方才似乎也隻有你對本宮的相貌震驚。”
“嗯,他們都不知道。因為阿九叮囑過吉兒不可以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