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1 / 3)

“運用邏輯解釋不能用邏輯說明的事確實很難。”

“是這樣的。也許就像在六本木的牡蠣餐廳遇見真的珍珠那麼難。但是會努力的。”

“謝謝。”青豆說。

“我覺得你說的事完全沒有脈絡可言。原因和結果之間也看不見邏輯的聯係。但是這麼和你談話中慢慢覺得,就這麼接受你說的話也很好。這是為什麼呢。”

青豆保持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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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對你有這個人的信賴,也信用你。”tamaru說。“所以如果你這麼強烈的要求的話,夫人不可能不顧及讓你和川奈天吾見麵的理由。不管怎麼你和川奈天吾之間,似乎都有無法動搖的連結。”

“比世界上的任何都重要。”青豆說。

不管哪個世界的任何,青豆在心裏重新說道。

“而且如果,”tamaru說,“我說那些家夥過於危險而拒絕聯絡川奈天吾的話,你也一定會為了見他奔向那間公寓的吧。”

“我想無疑會這麼做。”

“誰也無法阻止。”

“我想很難。”

tamaru稍稍過了一會。“我怎樣轉達給川奈天吾好呢?”

“天黑之後,希望他到滑梯上來。天黑之後任何時間都行。我等他。你說青豆是這麼說的他就會明白。”

“好。就這麼告訴他。天黑之後到滑梯上來。”

“還有,如果有什麼不希望留下來的重要的東西,希望他也帶來。這個轉告他。隻是希望兩手能夠自由行動。”

“要帶著行李去到哪裏呢?”

“很遠很遠。”青豆說。

“有多遠?”

“不清楚。”青豆說。

“好吧。獲得夫人的許可之後,就向川奈天吾轉達這些話。而且會努力盡可能的確保你的安全。以我的方式。可是即使這樣,還是會伴隨有危險。教團像是拚了老命。最好還是自己保護自己。”

“明白。”青豆平靜的聲音說道。然後她將手心再次按在小腹上。不僅僅是自己,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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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之後,青豆臥倒似的在沙發坐下。然後閉上眼睛,想著天吾的事。除此之外已經不能考慮任何其他事了。胸口像是被緊握著一般的痛楚。但是確實讓人心境愉悅的痛楚。多少都能忍耐的痛楚。他果然就住在附近。走路的話十分鍾都不需要。隻要這麼想著,身體就從內到外溫暖起來。他是單身,在補習學校教數學。住在整潔有序的房間裏,做飯,用熨鬥,寫長篇小說。青豆感覺很羨慕tamaru。可能的話也想進天吾的房間看看。天吾不在的天吾的房間。在無人的靜謐之中,伸手觸碰於彼處其中的每一件每一件。確認他用著的鉛筆的尖細,拿起他喝的咖啡杯,試著嗅嗅他穿過的衣服的氣味。在和他實際的見麵之前,想將此作為踏上的階梯。

這樣缺乏鋪墊的突然和他兩人獨處,應該說些什麼好呢,青豆想不出來。光是想象那樣的事已經讓她呼吸加速,腦子發暈。有太多想要傾訴的話語。同時卻又想不出一件非說不可的事。她想說的事,一旦付諸言語就會失卻其重要的意味。

不管怎樣,現在的青豆唯有等待。安下心來小心謹慎的等待。為了能在發現天吾的身影後能夠立馬跑到外麵,行李也全都準備著。即使不再回到這個房間也沒有關係,黑色的皮挎包裏一件不剩的裝滿了必要的東西。不是那麼的多。成捆的現金,臨時替換的衣服,和上滿子彈的Heckler & Koch。就這麼多。挎包就放在立馬能拿到的地方。掛在衣架上的島田順子套裝從衣櫃裏拿了出來,為了不起褶皺掛在了臥室的牆壁上。還有白色的襯衫長筒襪和Charles Jourdan的高跟鞋。駝色的春季風衣也是。和最初從首都高速道路的緊急樓梯上爬下時同樣的裝扮。風衣就十二月的夜晚來說有些太薄了。可是沒有選擇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