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子君看著床邊,自頂上垂下的雲紋煙羅床帳,淺草色,朦朦朧朧的一片,看著看著她的心境也跟著迷茫了起來。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林家正經主子沒幾個,下人倒是有兩三百之多。聽林管家說,自己打小身子不好,又有些蠻橫嬌氣,原來六個貼身服侍的人,除了葉臻紅玉,旁的全不搭理。林夫人忙於外務,知道她年紀小鎮不住,也怕屋裏人多生事,索性就隻留下這兩人。封建社會等級森嚴,眼下自己還未出閣,身邊的人就算有小心思也害不到哪兒去。可再往後,離了林家和林慕雲,天大地大的,事情可就難說了。
可一說起將來,她心下又生出一絲慶幸。甭管是什麼沒聽過的朝代,看林慕雲一個寡婦都能撐起這麼大份兒家業,就知道這個世界對女子的約束是相對鬆散的。何況自己是獨生女,將來多半能找個倒插門相公一同繼承家業。這就好過碰運氣去陌生人家裏當媳婦了。遠的不說,古代是一夫多妻製,她林家就是再有錢,相公後院這一畝三分地能否守得住都是個問題。更何況盲婚啞嫁的,萬一另一半不順眼,她也懶得費心力滿世界捉小三去。
身下的被麵是用上好的雪綾緞縫製成的,軟滑又不悶熱,最是親膚。她翻了個身,把曬得有些發紅的側臉貼在清涼的緞麵上,閉上雙眼,開始認真琢磨這輩子要怎麼過了。
林家是大富之家,家主林慕雲對她又甚為寵愛,故而這輩子銀錢是不愁的了。剩下的就是自由了。自己前世被管束了整整十七年,之後單過了十年,方知自由之可貴。眼下看來林夫人對她是挺好的,可為人子女,總要看長輩臉色。她大難不死撿回一條命,不想這輩子過得有半分委屈,早好幾天就想著要自立門戶出去單過了。可古代女子,除非嫁人,否則哪有無故離家的道理?加上家裏沒有男子繼承家業,就是將來找個上門的相公,也還是要一大家子綁在一起過的。
她不想。覺得既然林慕雲能經商自立,那自己為什麼不可以?存了這份兒心思,就更留意身邊可用之人了。她的心其實不算大,隻要好吃好喝,有錢遊山玩水就足以。至於子孫後代,她向來自私自利慣了,舍不得生孩子那一疼,也不想多個負累。可光是這點就已經不容易做到了。林慕雲現在才四十出頭,真要坐等她歸西還不知猴年馬月的事兒。而且要自立門戶,除了錢她還需要人的幫助。這也是她為什麼想要籠絡紅玉和葉臻的原因。兩人年紀尚輕,大有改造空間。真走到了那天,勢必會遭到林慕雲的阻攔,無論是腦力還是武力上單靠自己一人絕無成功的可能。她需要能力與人品都信得過的幫手。
紅玉就不用說了,小小年紀就心思活絡,雖然有兩次算計到自己頭上,但她骨子裏沒有那套主仆倫理,自然也不會真往心裏去。
“是嗎.”
子君看著床邊,自頂上垂下的雲紋煙羅床帳,淺草色,朦朦朧朧的一片,看著看著她的心境也跟著迷茫了起來。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林家正經主子沒幾個,下人倒是有兩三百之多。聽林管家說,自己打小身子不好,又有些蠻橫嬌氣,原來六個貼身服侍的人,除了葉臻紅玉,旁的全不搭理。林夫人忙於外務,知道她年紀小鎮不住,也怕屋裏人多生事,索性就隻留下這兩人。封建社會等級森嚴,眼下自己還未出閣,身邊的人就算有小心思也害不到哪兒去。可再往後,離了林家和林慕雲,天大地大的,事情可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