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2)

,心裏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季晏眉頭輕蹙,將剩了半指長的煙頭撚在了四方的煙灰缸裏:“他和蔣珊關係不錯,回來也正常。”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察覺到太晚了,對著周知善又說:“不晚了,送你回去!”

周知善輕笑著搖頭,清麗的妝容上在燈光下有著精心動魄的美:“啊?不巧了,他還在外麵等著我呢?”

“還是那個開酒店的?”

周知善頓了一瞬,無所謂的笑笑:“不是,一個健身教練。”

對於為她換男朋友的速度,季晏不讚同地搖搖頭:“還沒玩夠?”

她淺笑的瓜子臉上顯出微微的無奈和苦惱:“師兄,你能不能別像我媽一樣?”

季晏微微一叱,倒也沒再堅持,瞥了眼周知善身上單薄的一字肩雪紡裙,極快地蹙了下眉,卻什麼也沒說。季晏拾起椅背上的深色大衣,搭在手腕上,對周知善一點頭:“走吧。”

周知善踩著高跟鞋走在前,季晏跟在身後關燈。

“啪嗒”一聲,燈滅了。

“啊……”黑暗中,周知善突然驚叫。

季晏愣了一秒,黑暗中他看清了麵前周知善左右搖擺的身影,他手疾眼快,扶住了她的腰:“怎麼突然站不穩?”

周知善半靠在季晏懷裏,苦惱地低頭看著腳上的鞋子,解釋:“今天想嚐試細根的,太黑了,一時不注意就…………”

懷裏傳來的馨香讓季晏蹙了眉,他不動聲色的拉開兩人的距離,又恰到好處地不讓人覺得失禮。

周知善愣了一下,借著力站穩腳跟,斂下眉,抱怨:“以後可不在這樣穿”。

季晏注意力卻不在這,看著昏黑的走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開了照明燈皺緊了眉頭:“燈怎麼滅了?”

“可能是電路出了問題……”周知善走到他身邊猶猶疑疑地猜測。

季晏不置可否,拿著手機對著走廊,明亮的光便照亮了漆黑的走廊:“走吧,你男朋友還在等你。”

周知善聽話地跟上去,看了眼身後,又畏懼地跟緊了幾步:“好黑……”

季晏輕蹙了下眉,什麼也沒說,隻是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周知善目光裏透出複雜,拽緊了裙角,看著高大熟悉的身影,無聲地跟著。

溫翰和蔣珊的婚禮選擇了在矽川市中心最大的教堂舉行。

上午九點多,溫莞身穿一襲淺藍色的及踝禮服,烏黑的頭發綰了個小小的發髻,柔順的黑發從腦後垂著,和白皙纖細的脖頸相襯,讓人隱隱生憐。

此刻她和父母站在門口恭迎賓客,途中,難免要受到一番稱讚與討好。

“溫夫人,這是您一直在國外的女兒?長的真是俊!”一位體態豐腴的貴婦麵對著溫莞毫不掩飾眼裏的驚奇。

“是,這就是小女,回來參加她哥哥的婚禮。”

聽到別人誇自家的女兒,溫夫人臉上很是歡喜。

很久沒做過迎賓送禮的事,溫莞很不自在,麵對別人客套的誇讚,隻得拘謹地笑著,溫柔謙卑。

時間一長,嘴角都要僵了,她平常不穿高跟鞋,站了一上午小腿都酸了,隻能小幅度地變化姿勢調整狀態。

溫夫人看著心疼,悄聲在她耳邊說:“不用站了,人來的差不多了,快進去吧!”

“沒事,我不累。”剛說完小腿就打了個顫,溫莞有些懊惱地抿了唇。

“你進去吧,我和你媽媽也要進去……”溫爸爸憐惜地看著女兒,平淡地開口。

她堅持留下來,不想哥哥的婚禮被人評價待客不周,溫媽媽無奈,叮囑了句“別逞強”但也沒再反對。隱隱聽到門口湧來的喧鬧,她詫異地回眸,正對上迎麵而來的季家眾人。

走在前麵的正是季伯母季伯父,後麵跟著的正是季晏。

是了,雖說溫家和季家的關係不如從前,可這幾年來也沒有斷了來往。溫翰婚禮,季家又怎麼會不來呢?

溫莞理了下鬢角垂落的發絲,以掩飾自己緊張的心情。

溫莞,沒什麼。隻要微笑就行。她暗暗告誡自己,要微笑,微笑。

視線裏出現了一大片陰影,是季家眾人,她隨著父母微微躬身以示歡迎,繼而低眉斂目。

“莞莞,怎麼見了我們,也不喊聲叔叔阿姨,這幾年在國外莫非和我們生份了?”

季夫人早看到溫莞的拘謹和小心翼翼,心下一歎,主動上前握住溫莞垂在身側的手。

溫莞心下驚疑不定,迫切地抬起頭注視季夫人含笑的臉,妄圖看出深藏的含義。可是,並沒有她以為的譏諷和憤恨,相反,在季夫人眼裏,是不可名狀的憐惜和哀傷。

“阿姨……”她隻來得及喊出這一聲。

“這幾年……哎,以前都過去了,阿姨以前太偏執,你別怪阿姨心狠,我是見不得阿瑄在病床上的樣子…………”逾說逾哀傷,季夫人眼眶都濕了。

在這裏說往昔的事太不合時宜,感傷並不適合今天大喜的日子。季伯明拍拍妻子的肩膀,製止了她接下來的話:“仲義,我們先進去,一會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