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刀將風且吟震得退後十幾步後,晏掌門身形一晃,立刻瞬移到了紀珩麵前。
他左手成爪,抓向紀珩扛在肩上的鮫人,右手提著長刀砍了下去。
這把灌注了他全力的邪器不住溢出陰冷的黑氣,像是一條狡詐的黑蛇,吐著陰毒的信子狠狠咬向紀珩。
在晏掌門看來,他這一擊足以將眼前這隻才築基巔峰的螻蟻碾成粉末,他甚至看都不看紀珩一眼,在他眼裏,這樣一隻螻蟻根本沒有為他分神的必要。
然而下一刻,他的左手抓空了,而他握著邪器的右手,突然被一股大力震得虎口發麻。
怎麼可能?晏掌門眼底忍不住露出驚色,卻見那個扛著鮫人的青年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刀,同他手中黑氣四溢的邪刀不同,那把刀的刀身上纏著道道雷霆,那些紫白色的電蛇像是一頭頭貪婪的饕餮,凶狠地朝他撲了過來。
但凡修邪道的,最畏懼的就是天雷業火,晏掌門自然也不例外,看著那個青年揮舞著手中纏著道道雷霆的長刀撲過來,他心頭一瞬閃過畏懼,然而下一刻這點畏懼就被他厭憎地壓了下去。
就算對方手裏拿著的是天雷鑄就的神器又如何,他如今已有金丹巔峰的修為,何須畏懼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
莫說是他現在有邪器在手,就算是手無寸鐵,憑著金丹巔峰的威壓,也能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掀飛!
這些想法電光火石間從他心頭掠過,憑著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晏掌門忘了剛剛被震得發麻的虎口,更沒去在意這個青年淡漠的神色,他臉上甚至掛著幾分輕蔑,揮刀砍了過去。
乓!兵器碰撞的聲響中,他手中那把邪刀像是脆弱的竹片,被對方一刀兩斷!這一幕發生得太快,晏掌門躲避不及,被旋轉著倒飛回來的斷刃削掉了肩頭一大塊肉。
刹那間鮮血噴濺,而在這血霧之中,那個青年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就那樣滿臉漠然地提著刀,扛著鮫人從他眼前穿過,突然,“啪”的一聲,晏掌門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無比的鮫人手印,原來是那鮫人趁著紀珩從晏掌門身邊穿過時,迅速甩了他一巴掌!
“啊啊啊……”晏掌門雙目赤紅,仰天發出一聲屈辱不甘的怒吼,然而紀珩從他身邊穿過的速度太快,等他回過神去追時,對方早已不見了人影。
一旁看著的風且吟自然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手中靈劍橫掃而去,劍氣在半空中卷起一股颶風,在寂靜的夜色中如同一頭巨獸將晏掌門卷了進去。
這颶風是由劍意化成,每一縷風都是冰冷的劍鋒,晏掌門甫一卷進去,渾身上下就被割出了無數道血淋淋的口子。
但他到底還有金丹巔峰的修為,這些劍意化成的風刃至多隻能傷他皮肉,無法觸及他的根本。
風且吟眼見晏掌門很快就破開颶風出來,目光沉了沉,單手握著迎風,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上去……
紀珩扛著鮫人,很快就衝到了山下,這時離天亮僅有一個時辰,而北海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數不清的海妖從海底湧了上來,密密麻麻鋪滿了整片海灘。
紀珩掃了一眼,立刻瞄準了海妖大軍的正中央。
藍紫色的夜幕下,海妖大軍的正中央,十個蝦兵簇擁著一頭巨大的螃蟹橫著往海晏派的方向行來,那頭螃蟹跟被煮熟了一樣通體赤紅,兩隻眼珠有人族腦袋大小。
而裴清就在它的背上,被幾根水草綁著。
紀珩看了一眼,計算出以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