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的屁股隨便摸(1 / 2)

我醒了,狗的生涯總算是結束了,女朋友的呼嚕聲隱約從臥室裏傳了出來。月亮如一張白色的剪紙,在窗戶上飄搖成一灘水色。

翻了個身,沙發吱吱做響,我再也不敢入睡了。狗命原來也是不值一文的。

是啊,狗這東西和人類走得太近了,未免沾染了太多的人氣,人倒黴了它自然也要跟著倒黴。看來無論當個什麼,都要做個獨立自主的物種,否則就永遠是別人的碎催!哎!我到底做個什麼東西好呢?

古代,有個一心想當官而不得的老頭子曾經說過:知禮守節,萬事皆有定數。他死後,這個民族把這句話變成了成人守則之一。意思就是說社會的階層早就定下來了,人隻能安心自己的位置而不能有非分之想。我隻是個普通人,反正一切所得都是大家的恩典,活一天就算賺了一天,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我明白,人活著的時候隻有身體是自己的,而死之後便隻剩下屍體了,除此之外全是胡思亂想。為了讓我們的身體盡量的保持新鮮,我愛錢但我更怕死,所以我對自己身體的絲毫變化都是非常敏感的。

最近可能是吃得太好了,不是後腰疼就是肚子裏翻江倒海的,特難受,明顯的症狀是尿頻尿急還尿不幹淨。我懷疑是自己的前列腺出了些問題,於是跑到社區開設的衛生所,花了十塊的錢特地掛了一個專家號。按說十塊的錢弄出個專家來也不算貴了,排骨還七塊錢一斤呢。

據說我們的國家被稱為王朝的時候就已經有專家了,不過那時的專家叫做劊子手,是專門殺人的。王朝改稱為國家之後,殺人也改成槍斃了,劊子手們便集體失業了。為了給這些失業的專家尋找一個新行當,有人便在詞典中炮製了醫學專家這個名詞,實際上他們的祖先都是劊子手。

給我看病的專家是個半大老頭,他眉目下垂,食指習慣性地指向天空。我剛剛進門,專家便不耐煩地問:“你是怎麼回事啊?”

我指著肚子說:“可能是前列腺壞了。”

專家說:“好啊,那就給你開點兒治前列腺的藥吧。開多少啊?”

“您還沒診治呢,怎麼就要開藥啊?”我有點含糊。

專家虎著臉說:“你自己說的,前列腺壞了。”

我說:“是你問我的?”

專家翻著眼睛說:“概念錯誤!我問的是怎麼回事,也就是說,我問的是症狀,不是結果。”

“行行行,我下回注意。”我有點不耐煩。看來這家夥應該當法官,當個專家簡直的屈才了。

專家使勁敲了下桌子:“又錯啦?難道你還想再來一回嗎?年紀輕輕的,你怎麼就不能盼著點兒好嗎?”

“你先給我治病吧?”我已經想給他跪下來了。

專家搖頭晃腦地說:“你來醫院本來就是來治病的,人死了,就直接送火葬場了。對不對?”

我明白了,原來這個專家是個雄辯症患者,如果不能及時製止的話,這小子能一口氣說到明年去。我趕緊舉著雙手,大聲說:“治病,您趕緊給我治病吧,我求您了。”

專家舉起一隻手指,命令道:“把褲子脫了,撅著。”

我隻得脫下褲子,雙手扶牆,大蛤蟆一般使勁撅著屁股。專家拎著手指頭走到我身後,談笑風生地問道:“前列腺的毛病大多是生活不檢點鬧的,你小子平時不老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