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頗為意外:“我以為總督大人會否認到底。”

高杉沒有反駁,繼續扶額:“能讓我單獨和他們聊一會麼?”

帶頭的男人沒有說話,帶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出去了,那幫藝妓也很有眼色地退出去了,最後隻留下阪田卷毛、高杉晉助和另一個女子。

卷毛注意到這是從早晨開始一直陪在高杉晉助身邊的女子,估計就是那個叫做朝子的。

“朝子小姐,請你先出去吧。”趕人的事情高杉晉助坐起來從來都是不甚優雅。

朝子不情願地站起身,含著眼退了出去。

高杉晉助看到到某人的眼睛還膠在朝子的背影上,咳了一聲喚回他的注意力,說:“你們怎麼會在這?”

他說的是“你們”而非“你”,可見其中利害關係分的是非常清楚的,也就是說神樂和新八唧暫時人身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高杉晉助對阪田銀時的所作所為真的是恨到牙癢癢,本來占盡先機的談判,都怪這個銀發的笨蛋所賜,這些天的經營全部付諸東流了。要是一般人現在應該已經橫在那裏了,但是他是阪田銀時。

就是因為這個笨蛋,他還不舍得動他一根汗毛。

卷毛作為一個專業的跟蹤人士,被跟蹤對象抓出來本來就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情,而且看現在的形式自己似乎是攪黃了高杉的好事,不免氣勢弱了許多。

高杉繼續腦仁兒疼:“你不是在打小鋼珠嗎?”

提起這個卷毛就來氣,挺直了腰背開始反擊:“我本來是在打小鋼珠的,但是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所以就跟來了。”

他說的極其的大義凜然,那語氣連他自己都要相信這個是真的了。

“……”

高杉晉助低著頭不忍戳皮:騙鬼啊,柏青哥明明是在相反的的方向啊好不好啊銀桑?

卷毛被卷進這件事情也實屬意外,但是再傻也能夠意識到這裏的情況有些不對。剛才那幫人,是天人吧?

“你是擔心才跟來的?”

卷毛鬧了個大紅臉,矢口否認:“誰、誰擔心啊?阿銀接的是委托,走的是正常手續!”

“委托?”

“總督大人您在外麵欠多了風流債,尊夫人不放心,才委托我們來調查的。”

高杉眉頭皺的更緊:“夫人?”

卷毛衝他甩甩手:“少裝蒜,你不是有個未婚妻”

“未婚妻?”

裝的真像!卷毛默默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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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大人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解釋嗎?”男人再次推門進來。

卷毛看著那些人腰間介於匕首和太刀之間的奇怪兵器樣式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天人。

他其實也有些意外,是在說不清楚跟蹤事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性質。

從高杉進這裏開始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並不單純,不是一般的公務事。高杉是什麼樣的為人他很清楚,但是現在看著他涉及的領域連他都不能確定這些既定的定義是不是還能夠安到他身上。

他也說不清楚究竟真的是為了委托賺錢還是擔心。

反正怎麼都好,他就是放心不下他一個人——特別是旁別還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所以他進來了。

他說:“我無權置身事外。”

“這根本不關你的事。”

“天人。高杉晉助,你難道忘記老師是怎麼死的了嗎?”

“……”高杉不語,苦笑:怎麼可能忘記……

“你在這裏究竟扮演什麼角色?”他看著高杉的眼睛。

卷毛其實十分清楚誰都不可能一塵不染地走過這世俗,卷毛其實十分清楚這麼多年作為攘夷激進派頭目的高杉晉助的手不可能是幹幹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