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回答不穩妥,對方終於大發善心多發了一條解釋:“你的同學。”
同學?蘇青澤想到了唯一一個可能:“華夏古典文獻的同學?”
“嗯。”
這個畫風……好像有點眼熟呢。
眼前,謝繁那張永遠沒有表情的臉晃了晃,他使勁搖搖頭,真是見鬼了。
鬱謹再次沉默了下去,蘇青澤原本想問一句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可是忽然想到報道的時候有學員信息表,幹脆沒有廢話,直接戳了一句:“好的,鬱謹,明天見。”
對麵依舊沒有動靜,就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
蘇青澤抽了抽嘴角,點開了謝繁的通訊:“你有弟弟嗎?”
“?”謝繁的回複倒是飛快。
“沒事,隨口問下。”他很快發現自己犯傻了,兩個人都不是一個姓怎麼可能是兄弟倆。
“是不是沒有事情做了。”謝繁丟過來一句話,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蘇青澤忽然發現,好像確實是沒有事情做了,所以點點頭,忽然又意識到沒有開著全息,隻好回了一個‘嗯’字。
“下樓。”
“什麼?”看到對方發過來十分簡潔的兩個字,他沒能立刻明白,看著屏幕緩了緩,等消化幹淨其中意思的時候,猛地站了起來。
這家夥難道跑到維納學院來了?他跑到窗戶邊,隻需要向下微微一探,就看到樓下站著的那個格外醒目的男人。
在黃昏的勾勒裏,他仿佛在發光,修長挺拔的身體裏積蓄著磅礴的能量,即便看不清那俊朗的麵容,也不難猜測那個男人此時一定如同神明一樣,隻需要一抬手,就能號召千軍萬馬。有千萬人又如何,有萬萬人又如何,這個星際,隻有一個謝繁。
不自覺的,就是動容。
似乎察覺到少年的目光,男人忽然抬頭向窗戶望來。
蘇青澤卻好像被灼燒到,猛地向後退了一步,緩了兩口氣,光腦又震動起來,再低頭,依然是兩個字——下來。
好吧好吧,他下去。
走到廳裏,發現喬爾已經放棄了和雷迪交流,而他的房門緊閉著,揉了揉柔軟的黑發,他放棄了和喬爾說一聲的想法。
謝繁依然站在剛剛的位置一動不動,往來的人似乎有許多已經認出了這位第一男神,好奇,但有因為其氣場而畏懼,所以隻看了一眼就飛快地跑開。
“你這樣會把我的同學嚇到的。”蘇青澤向前跑了幾步,剛好就定在謝繁的前麵。
謝繁低下頭,恰好能看到少年淩亂的黑發,忽然就覺得手心有些癢,在兜裏使勁捏了捏,才淡淡開口:“沒看出來你這麼有同學愛。”
“……”不拆台會死嗎?
蘇青澤怒視,謝繁毫不介意地回看。
“怎麼忽然過來了。”少年率先敗陣。
謝繁的樣子頗有些漫不經心:“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適應。”
他換了個方向看過去,忽然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沒有找一個好點的理由再過來,就是在少年的臥室裏待著待著,然後就衝動跑到了這裏。
“其實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因為這件事遇難了吧。”蘇青澤隨手晃了晃手腕,光腦折射出的光線晃了謝繁的眼睛,讓他微微眯了一下。
“我覺得你應該去修一門創意專業。”
“什麼?”蘇青澤沒能立刻明白男人的意思。
“想象力豐富。”
“……”請問,打死謝繁然後逃之夭夭的幾率是多少。
謝繁垂下眼簾:“不會有事的。”
基本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定心丸,蘇青澤歎口氣,想和這個男人好好聊天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