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美女與俠女的網情(2 / 3)

呂碧城還是中國新聞史上的第一個女編輯。她23歲就做了北洋女子公學監督(校長),也是當時中國最年輕的女校長。估計她這個“最年輕”的記錄到現在也沒人能打破。

呂碧城在北洋女子公學當監督時,還有一個學生,她叫周道如。周道如(原名周砥)是家道中落的小家碧玉。由於她學問淵博,舉止端方,呂碧城對她十分欣賞,特別喜愛。所以當她在公學畢業後,就留在附屬小學當了老師。不過呂碧城總覺得這樣是大材小用。正好這時,任直隸總督的袁世凱想要聘請一位家庭教師,於是呂碧城便把周道如推薦給了袁世凱。袁家的兒女、媳婦、乃至於袁世凱的妙齡姬妾們都成了周道如的學生,周道如也成了袁家上上下下都尊敬的人物,尤其她和袁克文的關係,那更是非同一般。

十幾年過去了,無情的歲月銷蝕了周道如的錦繡年華,轉眼她已經36歲了,依然守貞待字。客觀地說,她的婚姻也確實是一個難題,因為人品地位與她不相當的人自然不敢去高攀;家裏要有結發妻子,想叫周道如去屈居側室的就更不可能了。可當時人品地位能與袁世凱的家庭教師相般配,而又沒有成家的男人又有幾個呢?

這時,江南王馮國璋出現了。他斷弦已久,身邊隻有一個丫頭收房的姨太太,於是在袁世凱的安排下,周道如就成為了後來的大總統的繼夫人,馮國璋對此當然是喜出望外。你看這裏是不是又和京東第一家的汀流河劉家接上了關係?

周道如的喜事讓袁家眾人都感到高興,他們都對周道如有所饋贈,首飾、華服、精美器物等物品結結實實地裝滿了幾十隻大箱子,袁世凱更是拿出了五萬大洋做陪嫁,但是隻有袁克文沒有送她任何東西。

在周道如成親那天,袁克文站在香山的頂上,獨自一人,望著周道如坐花車遠去的方向,很久很久,一動不動。

周道如終於有了歸宿,但是她的恩師呂碧城卻仍然守貞待字。可以不誇張地說,呂碧城在當時的京津地區絕對是一道奇特的景觀。在各種聚會上都常常會出現她的麗影芳蹤,而且在外國的貴胄富商聚會上,她也同樣是麗影頻閃。但是她對於那些達官富賈根本就不屑一顧,隻看上了大才子梁啟超與美男子汪精衛。可是她又嫌梁啟超比她大9歲,而汪精衛和她同歲,又有些小。同時她的老板——《大公報》主編英斂之也很敬慕她,因為此事英斂之還遭到夫人的誤會。所以到後來她就決定終身不嫁了,並且說:“生平可稱許之男子不多。”袁克文一直暗戀著她,不過沒有結果。但是他們的這一段“情網”卻演義出了一場中國曆史上美麗的人性篇章。

1904年5月,秋瑾從北京來到天津,慕名拜訪呂碧城。兩人此番相會雖然不足四天,卻一見如故,情同姊妹。不久後,秋瑾與徐錫麟密謀起事,徐錫麟先在安徽刺殺巡撫恩銘,結果功敗垂成而死。秋瑾也在紹興被捕,當官府搜查秋瑾的住處時卻發現了呂碧城的書信,於是當即派人赴北京抓呂碧城。可是他們沒想到,這個知會公文恰巧落在了當時任法部員外郎的袁克文手上。袁克文立即把此事壓下,於是,呂碧城就因而脫困。

雖然說呂碧城與袁克文沒能結成姻緣,但是他們之間很有一種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多年之後,呂碧城給袁克文寫過這樣一首詩:“夕陽無語送春去。鞓紅誰續花譜?”你看,這是什麼感情?

據說,呂碧城在精神上相伴終生的朋友費樹蔚,還真給呂碧城與袁克文當過介紹人,但是呂碧城卻回答說:“袁屬公子哥兒,隻許在歡場中偎紅依翠耳。”

“絳帷獨擁人爭羨”的絕代大美女到最後也沒能找到“生平可稱許之”的男子,於是她最後便皈依釋教,法名“曼智”。

人影簾遮,香殘燈灺,雨細風斜。眼看桑田竟成塵,寂鎖荒陬百感頻。

呂碧城,你是被光陰之河埋沒的一朵奇葩,也是一個永遠不老的傳奇。

先進的中國人與他家的男親女眷

盡管本書不研究風月之事,但是作為呂碧城的老師和忘年之交的嚴複,還是必須要在這個關係網中出現,因為不說說他,這個姻緣網就要有“漏洞”了,況且他又已經在前麵的網中出現過了。

嚴複初名體乾,又易名宗光,字又陵,後又字幾道。他的父親嚴振先是一個祖傳的老中醫,有“嚴半仙”之稱。嚴複通過他父親的關係就認識了一個常來他家看病的患者。這個患者叫黃宗彝,他是一個宿儒,於是嚴複就成了他的學生,學習成績那是大有長進。

後來,嚴複以第一名的成績被福建船政學堂錄取,在這裏他得到了船政大臣林則徐的外甥兼女婿沈葆楨的激賞。再後來曾擔任北洋水師學堂校長、北京大學校長,成為了中國資產階級啟蒙思想家、翻譯家和教育家。應該說他是培養近代中國第一批海軍的領軍人物,也是“先進的中國人”之一。他的學生有民國大總統黎元洪、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北洋大學教務長直隸諮議局議長王劭廉、著名翻譯家伍光建等。

嚴複的長子嚴璩(號伯玉)是英國留學生,任過全國鹽務署署長、國民政府財政部部長等職。他的夫人呂韞清是開州知府呂增祥家的二小姐。他的小舅子是中國近代傑出的建築師,31歲就擔任了南京中山陵設計的呂彥直。而呂彥直的夫人就是嚴璩的二妹嚴璆。不過呂彥直很早就去世了。

呂韞清去世後,嚴璩又續的夫人便和前麵的那些姻親網有了聯係。嚴璩的續夫人是林薇閣(林慶綸)的姐姐。因為林薇閣是盛宣懷的五小姐盛關頤的丈夫,所以嚴璩也就成了盛關頤的姐夫。這樣一來,嚴家就和盛家有了關係;又由於林薇閣是陳寶琛的外甥,所以嚴家就又和陳寶琛家也有了關係。當然,林薇閣的關係網也沒有完。

嚴璩的長女嚴倚雲是著名的天體物理學家高叔哿的夫人,曾任過全美外國語榮譽學會第二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