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也出其不意發出這一聲喟歎。
男人無論如何都當得起一個帥字,修長身材,既高且瘦。西裝加身,從質料、剪裁、哪怕是袖扣的每一絲細節,無不透露著“定製”此二字的高逼格。往上看,精心打理的頭發,哪怕煙花燙都瞬間燙出了檔次,微有焦色的皮膚,如同最天然的陰影般烘托出那棱角分明的五官。這世界不怕流氓帥,果然還是怕流氓又帥又裝逼。
鬱錚麵容冷峻地相攜夏羅莎從後排往前走,林翹望其背影百感交集:“我決定拋棄何淮山了,這才是男神範啊!成熟又有魅力,霸道總裁也不過如此,可為什麼總覺得越看越眼熟呢?”
“咳。”孔鐺鐺被水嗆了下,然後問林翹,“你手機是移動還是電信?”
“電信的啊。”
孔鐺鐺又問:“學校辦的?”
林翹點頭:“怎麼了?”
孔鐺鐺“哦”了聲,沒說什麼。
十幾級台階下,鬱錚微欠身,低聲問正找空位的夏羅莎:“你叫我正裝出席,就是為了聽場講座?”
夏羅莎頭也沒回,頗不耐煩地哼了聲,然後一眼瞧準第一排正當中的那個空位,便拉著人往前走。
“等等,”鬱錚有些勉強,“前兩排座位一般都有名牌,名牌上有你名字嗎?”
夏羅莎邊走邊冷笑:“沒有我,不過旁邊那個我認識,院長秘書,什麼時候混到正當中了?”夏羅莎繞去座位前方,順手從鬱錚手裏拿過茶歇處取的水,擰開瓶蓋,毫不做作地整瓶就潑往那女秘書身上。
女秘書低叫了聲,夏羅莎微笑:“不好意思,手滑。”
女秘書無奈之下,起身去洗手間。夏羅莎便光明正大地與鬱錚霸占了這兩個空位,當然其中一個,原本該屬於與院長不和的副院長。
而先前女秘書的那一聲叫,亦未能逃過台上正調試設備的趙院長耳朵。
趙院長頭頂的照明既輝煌且滾燙,但比不得他眼裏燎人的光亮,哪怕是講座開始之初,仍舊是筆直、不加掩飾地直射向有伴相依的夏羅莎。
而夏羅莎就在那欲望暴露無遺的目光中,幽幽笑著,將滿是蜜粉、高光、修容的側頰,輕輕靠往鬱錚肩畔。同樣的,眸底的挑逗,與趙院長視線之中的火熱,於半空中短兵相遇。
……
兩個多鍾頭的講座,孔鐺鐺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講座結束,所有人退場,眼見院長被那名外國教授Mike拉進休息室,孔鐺鐺送走趙之心,一人等在樓道轉角。忽而聽到高跟鞋的“篤篤”聲,孔鐺鐺探頭看了眼,心下歎息:什麼鬼,這種難以言喻的緣分可真是“妙不可言”。
鬱錚伸手要替夏羅莎拿包,對方沒理,倒是歪頭看了眼鬱錚的腕表:“Rolex?最近混得不錯嘛。”
以孔鐺鐺對死騙子的了解,他此刻的回答應該是:“可不是?錚哥是誰,隻要我出馬,多少小姑娘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不錯’實在是低估了我,錚哥的人生隻能用‘偉大’二字形容。”
孔鐺鐺正做著發散,鬱錚卻已經二話不說,麵無表情地從手上退下腕表,交給了夏羅莎:“拿去,二手店裏也能值點錢。”
夏羅莎輕蔑一笑:“你當我什麼,要飯的?”然後便就像門神一樣佇立在休息室門外,不走了。
鬱錚閉嘴帶回手表的模樣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但稍緩了緩,仍舊殷勤向夏羅莎詢問:
“等會去哪?不如我陪你去逛街,很多牌子秋冬款上新了,去看看?”
夏羅莎沒反應,孔鐺鐺卻在心裏吐槽:大哥,夏天還沒過完呢,您就想著秋冬款了?可憐我們這些被你騙錢的窮學生,你吃也好、喝也罷,誰特麼能想到你卻拿它來泡妞?
被晾的鬱錚並無頹敗,卻反倒越挫越勇,略微淺色的嘴唇彎了彎,笑問:“不想逛街的話去吃飯好不好,就去你之前提過的那家創意菜館,我現在就打電話去訂位。”
夏羅莎歎氣,翻了個白眼:“不吃啊!人家需要提前三個月訂位,你誰啊,怎麼訂?”
鬱錚的臉色登時變得很難看:“去吃什麼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等裏麵的人對不對?”他伸手指向休息室,“就為了那個外國佬?夏羅莎,你醒醒吧。那些人來申市第一站會去哪你不是不知道,外表衣冠楚楚,骨子裏是個什麼賤樣,你難道沒見過?!”
夏羅莎登時揚頭,以一種怒極又嘶啞的聲線反問:“是啊,他們賤,那你鬱錚又如何?若論賤,誰比得過你?當初我多麼相信你,你又是如何對我的?我夏羅莎落到今天這部田地,本就是拜你所賜,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指點點?你現在是不是也想說我賤啊?!”
“不是的,羅莎……”鬱錚見對方偏頭,要說的話終歸壓下喉間,閉了閉眼,短睫微顫。
躲在轉角的孔鐺鐺有股看著別人隔靴搔癢的煎熬感。經過這兩日的綜合分析,她多少也看懂了鬱錚與夏羅莎的關係,以及那日鬱錚是因為什麼對外國友人大打出手。
鬱錚喜歡夏羅莎,以為夏羅莎同Mike之間勾勾搭搭、牽連不淨,何況那天三人出現的地點又是如此微妙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