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靠,說出來了!”慫慫自備語言彈幕,“孔痘痘你牛逼啊!”
排條道:“這裏應該配個bgm,配什麼呢?”
“當然是日天專用曲,居家表白必備。”
孔鐺鐺道:“有完沒完,讓你們叫的車呢?”
慫慫正好手機響:“來了來了。”
四人隨後準備去醫院,臨走前,鬱錚被孔鐺鐺扶著,卻到底腳步微頓,背對夏羅莎:“如果你這麼喜歡拿死威脅別人,下次帶把刀來找我,我奉陪到底。至於其他事,再也別來找我。”
“哦對了,”他舉步卻又收回,“如果孔鐺鐺這學期的新聞攝影拿不到滿分,我這人有點不正常,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些什麼。”
孔鐺鐺罵:“p得不正常。”
鬱錚就不敢再吭聲了。
……
孔鐺鐺第二天趴在鬱錚的病床邊醒來,一睜眼,人呢?
孔鐺鐺睡個半醒,猛地站起,還弄掉了鬱錚為她披的毯子。
她出門找人,滿醫院轉了一圈,最後在同樓層的轉角,看到穿著淺藍條紋病號服,披著皮衣,眼睛還被紗布蒙了一隻的死騙子。
“你去哪裏了?!”她氣不打一處來。
鬱錚抬手,病號服太短,直接露出一截幹瘦手腕。他食指貼在唇邊,向孔鐺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醫院,小點聲。”
孔鐺鐺與他隔著幾步外對望,猛地飛撲上去,一把抱住了人。
踮腳,雙手死死摟住這笨蛋的脖子:“你嚇死我了,以後不準你再這樣嚇我!”
鬱錚失笑:“我隻是去了趟男廁,我也不能帶著你啊。”
孔鐺鐺不管,把臉貼在他肩胛:“你以後不能再這樣嚇我了!”說著,還哭了起來。
鬱錚低眸,靜靜把人看了幾秒,然後張手,一隻手臂將人一攬,再兩隻手緊緊抱住。
“好了嗎?”鬱錚問,“這裏好冷,回去吧。”
孔鐺鐺溫柔體貼地點頭,挽著他的手,問:“你眼還疼嗎?”
“沒事,醫生都說沒事。”
“你都住院了還沒事——”
“噓。”鬱錚把食指貼來孔鐺鐺唇上,孔鐺鐺自覺收聲。
到了單人病房,她把他按坐在床上,卻還是不依不饒:“這次好險,隻差了半厘米,連醫生都說你走狗屎運,不然你眼球就別想要了!”
“我知道,”鬱錚拉人陪坐,“這不是沒碰到嗎,你還大驚小怪非要入院。”
“什麼叫我大驚小怪啊——”
“噓。”
“你討厭,你都不讓我說話!”
鬱錚回頭,正好有朝陽初升,灑落二人肩頭。“我昨天想,就算真的瞎了,好在我還有另一隻眼,還能看到今天早上的日出。”他轉過目光,“還能看到你。”
“死騙子……”
“好了好了不哭了。”鬱錚趕緊道,“看看,眼睛都腫了。”
“嗯,”孔鐺鐺委屈,“都是被你害的。”
“對不起。”他摸了摸她的頭,而後把手放下。
孔鐺鐺一下坐直了,不對路,為什麼又把手放下了?!
“你昨天說的話,我想過了。”鬱錚與她並排,背對金芒,坐在病床上。
“其實,”他望她無意識懸空晃來晃去的腳,“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有什麼進展。”
孔鐺鐺詫異,不自覺大聲:“你又來了!你是不是又想說自己不正常啊,你是不是又想讓我找個人格健全的——”
“噓。”鬱錚把手指擱在她唇上,見孔鐺鐺閉嘴,才收回手,側頭,也順便避開她目光。
“不隻是這些,我以前欠了很多人,欠下很多債……”他把那碰過孔鐺鐺唇心的手握在另一手之中,下意識輕搓,垂下眼簾,“在那些債沒有還清以前,我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與任何人在一起。”
孔鐺鐺皺眉:“可是Leon已經不在了,不是有句話,叫做人死債消?這一筆,你想還也沒得還。至於夏羅莎,你欠她的早就不是感情,她要的也不是你愛她,她隻想要錢和足夠支撐她物欲的生活,如果她的胃口真的已經大到你還不清的話,”孔鐺鐺伸手,覆住鬱錚那交疊的雙手,“死騙子,讓我陪你一起還啊。”
鬱錚偏首望她,孔鐺鐺笑:“死騙子,你以前總是發膠不離身吧,今天沒有發膠,你這劉海好醜啊,都耷下來了。”
鬱錚揚高唇角,衝她笑,頰邊擠出一道道紋路清晰的褶痕。
孔鐺鐺趕緊抬手撫住他的臉,注視那一側紗布:“你別哭啊,會讓縫合發炎的。”
鬱錚點頭:“我在笑啊。”
孔鐺鐺吸鼻子:“那我能吻你嗎?”
她一滴眼淚直直地從眼眶滑下去,而後也不管對方同意不同意,微微傾身,小心翼翼地,慎之又慎地,將嘴唇慢慢湊往他唇畔。
鬱錚微有後退,而後,被她銜住了嘴唇。
身後的陽光,有萬狀波瀾,染滿二人周身,她手按住那潔白床單,笨拙又認真地與他雙♪唇摩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