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撥通電話,還沒來得急欣喜,就被裏麵傳來的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怔住了。“分手吧”這幾個字一遍遍出現在腦海,握著手機的手指變得僵硬,本來就幹澀的喉嚨發出破碎苦澀的聲音,如同受傷的動物。

“世美……你在哪裏?”在他開口的瞬間,他退縮了。他不敢問她短信的事,就算自欺欺人也好,他不想從幸福的夢裏醒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劉世美的心募然一痛,她強忍著鼻尖的酸澀,喉嚨的僵硬,纖白的手指緊握成拳,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道血痕,空氣中飄出幾縷香甜的味道,她的紅眸中仿佛有亮光閃過。

“分手吧!”

她的聲音平淡如古井,無波無瀾,卻又寒冷如冰川,冰寒徹骨。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世美……”他該說什麼,讓她不要再開玩笑了嗎?可她那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話裏卻死一般寂靜。

“你在哪裏?”他再度開口,聲音有種小心翼翼的卑微。不管怎麼樣,他想要見到她,他需要一個理由,需要一個讓他甘願放手的理由。

劉世美的心仿若在滴血,他越是這樣,她越是難受。她寧願他對她一陣痛斥,然後帶著對她的恨回到他的星球,也不願他像現在這般溫柔,這隻會讓她更加心痛,更加不舍,甚至可能動搖她的決心。

“分手吧,以後……也不用再見麵了!”

無情的話語如同一把雙刃劍,同時刺穿了兩個人的心。

良久,電話裏沒有聲音再響起。就在劉世美以為就這樣結束了的時候,電話裏傳來都敏俊哽咽沙啞的嗓音,“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有千鈞重錘般的力量,敲在劉世美的心上,痛得她一陣瑟縮。她捂住心口,臉色白如死灰。

“因為……我就要結婚了……”

都敏俊屏住呼吸。

“……和載經哥。”

輕柔的嗓音宛如一道響雷,驟然在都敏俊頭頂炸開。他忘記了呼吸,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仿若一尊雕像,木然僵硬。

劉世美呆滯地望著早已掛斷的電話,四肢的力氣在她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已經消耗殆盡。她任憑自己躺在沙灘上,陽光很刺眼,她卻倔強地迎視著那團火焰。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眼睛傳來了一陣陣針刺般的痛感,她依舊執拗地望著。

這樣也好,一舉兩得。

……

都敏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他默然地仰躺在沙發上,像死過去一般一動不動。全身如同墜入冰窖,寒涼刺痛憋悶窒息。

張英牧來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的一幕。他心裏咯噔一下,大概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那個丫頭,應該已經和他攤牌了。

隻是,這滿室的清冷和死寂,卻讓他緊緊地皺起了眉心。他已經站在老師跟前,但對方卻渾然未覺。雙眼靜靜地睜開,空洞沒有焦點,臉頰兩旁,似乎還有沒有幹透的淚痕,鬢角和下巴,隱隱也有些青色的胡渣冒出。

張英牧的心猛地一揪,相識三十多年,他從未見過老師失魂落魄的樣子,但為了能夠讓老師順利返回自己的星球,他不得不咬緊牙,狠下心隱瞞事實的真相。

沿著沙發席地而坐,他打開了本來打算帶回家喝的酒獨自品嚐起來。失戀是一種無形的煎熬,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護著老師,等他自己振作起來。

將一清一白兩種酒混合在一起,一股濃烈清益的酒香在客廳裏蔓延。張英牧微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