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咯吱一聲,廂房裏的其中一麵牆上開了一個暗門,一個身穿綠衣,看起來約摸十三四歲的的少年走到桌旁,跳了上去坐著,他低頭抓了幾顆櫻桃放在嘴裏,抬頭看南宮洺:“真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呢。”

麵對這個少年,南宮洺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他離這個少年走了幾步遠,這才微笑道:“他是寧司馬,怎麼會不可怕呢。”

少年歪頭一笑,露出白亮的兩顆小虎牙,“總覺得他會是我的敵人呢。”

“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嗎?”

少年伸出食指抵在唇瓣上,眼睛彎成新月,“那也不一定啊。”在看到南宮洺臉上有些凝重緊張的樣子後,他笑容加深,“不過我們目前是朋友。”

至於以後,那可就不知道了。

他跳下桌,走進南宮洺,南宮洺連忙又退了幾步。

似乎是覺得南宮洺很沒有意思,他百無聊賴道:“如果沒有我,真不知道你這樣子怎麼能搭上那麼多人際網。”

“呐,我走了。”他走到暗門前,把門推開,回頭對南宮洺道,南宮洺努力保持自己的笑容,他譏笑一聲,關上了門。

暗門的盡頭是酒樓後麵的一條深巷,這裏平常很少有人走過,但也正是因為人少,所以這裏常常是打劫殺人的地方。

少年走了幾步,忽然身後響起一個地痞流氓的聲音。“小兄弟,瞧你這身衣服穿得不錯,給哥哥們幾個銅板花花唄。”

“好啊。”他回頭一笑,白皙秀氣的臉頰天真無邪,“你們過來取就是了。”

幾個地痞流氓相互對視一眼,搓了搓手。

今天真是撞大運了,居然會遇到這種人,想必是養在大家族裏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少爺小公子什麼的。

他們嘿嘿一笑,其中一個走到少年的身前,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背,然而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他便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整個人身上的器官部位逐漸化為黑色的血水,疼得他在地上打滾,幾個來回,身體抽[dòng]了幾下,呲的一聲,包括骨頭都徹徹底底的成了黑色血水,隻有一件衣服蓋在那血水上。

少年無害的看向另外嚇得尿褲子的幾人,“你們要嗎?”

“不……不……不要了……”被他注視的幾人癱軟在地上,蒼白沒有任何血色的嘴唇顫唞著說出這句話,然後像發了瘋一樣,尖叫著跑出深巷。

少年低頭看地上的血水,像是看垃圾一樣,勾唇轉身離開。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活人能夠碰到他,碰到他的人,都是死人了。

真是無趣啊……

……

重新布置的房間比皇子公主的還要精致和奢侈,秦司十分滿意,他將手放在金盆裏,金盆裏裝著熱水,用來洗手。

洗完手他帶來的小廝給他遞過來一塊鑲嵌著金絲的帕子,帕子十分柔軟,摸起來舒服極了,秦司用它擦了擦手,嘴唇微翹。

啊,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樣敗金的生活了。

可以用錢砸死人的生活,該是多麼美好啊。

不得不說寧鄴果然不愧是南朝比皇上還富有尊貴的人呢,連在謝家,這些東西也都弄不到呢。

他擦幹淨手,把帕子遞回給小廝,他的書童正在左側的書房給他整理帶來的書籍。

書籍很多,上麵的書名大都是《孔語》《論子》《南朝字典》諸如此類的。

書童整理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就怕封麵哪裏不小心弄壞了,到時候要重置一本可是很麻煩的。

整理完了,書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離開書房回到正房,“好了,公子。”

秦司抬頭看他,伸手道:“鑰匙呢?”

書童屁顛屁顛走到他勉強遞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