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小書童啊了一聲。

秦司瞪他,“跟我來就是了。”

小書童摸著腦袋說了一聲哦,然後他伸手指向駕馬的車夫,“那他們呢?”

“等著人散了,他們回府。”秦司道。

南朝所有的軍隊基本上是寧鄴在管,他身上有寧鄴的令牌。

秦司走到趙府門前的時候,禁衛軍將他攔住,嚴肅道:“重大命案不得入內。”

秦司摸出寧鄴的令牌,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恭敬的退開了。

看來寧鄴的威望真的非一般的強,秦司內心讚歎道,將令牌收起來,然後帶著小書童走了進去。

趙侍郎家看起來還挺富有的。

庭院很大,幹淨整潔,隻是如今到處都能看見屍體,血腥氣濃得讓人無法忽視,外麵陳設的屍體比起裏麵的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小書童在他身邊怕得不行,抱著雙肩打了一個寒顫,“公……公子,我們還是出去吧。”

秦司瞅他,“怕什麼,都是死的,又不是活的。”

他這麼說小書童還是很怕,小書童吞了吞口水,“趙家一共有二百餘口人,如今全死了,凶手真的是太殘忍了,要是……要是他還在這裏。”

秦司無奈,“想那麼多做什麼,幫我找找,看看有沒有活的。”

“找……找找!”小書童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叫道:“公子你在說笑嗎!”

秦司蹲下`身將手指彎在一個奴仆的鼻子下,沒有氣息,死透了,他抬頭看小書童,“那你先出去我自己找找看吧。”

小書童連忙搖頭,他怎麼可能放他家公子一個人在這種地方,於是也蹲下`身,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翻找起來。

找了半個時辰,小書童又累又怕,“公子,大概是沒有活人了。”

“再找找。”秦司道。

小書童委屈的又翻了一具屍體。

是個少年,身著青衣,眉清目秀,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小書童碰到他身體的一瞬間,指尖仿佛有灼燒感一樣。

他差點叫了起來,閉上眼睛將手指放在少年的鼻子下,然後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公子!是活的!”

秦司幾步大跨到他麵前,將手指放上去,“真的是活的。”他收回手,看著少年的身體默了一下,“把他帶回去吧。”

“順便再讓人查查他的身份。”

小書童嗯了一下,剛才的灼燒感對他而言依舊心有餘悸,他小心試探,確認沒事了,才把少年輕鬆的抱了起來。

也差不多找完了,好像就這一個還有點氣息,秦司最後環顧四周,“我們出去,剩下的事情禁衛軍和大理寺、刑部和禦史台他們自己會處理。”

“好。”

小書童應了。

倆人離開趙侍郎家的時候,禁衛軍的首領走上前來,“謝公子,這是?”

秦司說:“裏麵幸存的唯一活人,我先帶回去讓醫師幫他看看,到時候你們要查案的話,從我這裏要人就行。”

禁衛軍的首領很是遲疑。

秦司甩出寧鄴的令牌,笑眯眯道:“不可以嗎?”

禁衛軍首領頓了一下,給秦司讓出了一條路。

寧鄴的令牌真好用啊,秦司默默的想。

然後趾高氣昂的帶著小書童和青衣少年回府了。

傍晚的時候秦司知道了青衣少年的資料。

趙以辜。

趙家大夫人身邊的洗腳丫頭生下的孩子。

剛出生就被迷信的趙侍郎送去做了藥人,前一兩天才被趙侍郎接回來。

“藥人?”秦司蹩眉。

“是的,藥人,藥人分為兩種,一種就是從小以藥膳培養,肉食之可長命百歲,藥到病除,另外一種則是以毒物培養,身帶劇毒,平常人碰到,便會被腐蝕成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