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咱們兩個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龍叔我也知道。正所謂無利不起早。有什麼事情你就敞開了說吧。你龍叔我雖然是個混黑社會的。但是現在也算是個要死的人了。今天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在意的。”王一龍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看來真的像是大限將至了。
葉一凡端著手中的一次性紙杯轉了幾圈之後斟酌著開口說：“我來其實沒別的意思。第一當然就真的是來看望一下您老人家。畢竟咱們以前也合作過。對於您老人家平時對小子的一些幫助我要來說聲謝謝。另一點我有一個疑問想要來問問王老爺子您。”
王一龍伸手將床邊的氧氣麵罩抓過來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上說：“有什麼你就問吧。反正我已經快要死了。不管你問什麼我都照實說就是了。哪怕你問我當時殺的第一個人是誰我都能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
“你這哪裏像是要死的樣子?頭腦之中的思路還這麼清晰。說話的時候語氣還這麼有力。”葉一凡的心裏麵暗罵著王一龍變態的神經。而且葉一凡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謝黑社會卻總是要說兩句很有文化的詞。難道這是在拍三國嗎。
“我這輩子佩服的人不算多。龍爺您能算的上是一個。當年您能白手起家打下了今天的這一片基業。在我們這些年輕人看來這就跟神話一般。我想這份基業在您的眼裏麵應該算是非常重要的吧。”葉一凡還是在跟王一龍東拉西繞。
王一龍的眼神之中帶著緬懷的神情盯著空蕩蕩的天花板陷入了。過了很長時間之後竟然響起了輕輕的鼾聲。葉一凡頓時頭大無比???
“哎。人老了。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真是不好意思啊。”王一龍略顯尷尬的說。
葉一凡的嘴角狠狠地抽動了兩下。然後忍住想要上去將王一龍暴打一頓的衝動回到道：“沒什麼。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的。”
“你跟夢辛是怎麼認識的。” 王一龍歇了歇之後突然冷不丁的問。
“當時在酒吧裏麵喝酒啊。看著這小子挺順眼的就認識了一下。之後就稱兄道弟了。在之後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葉一凡回答的很坦白。
“那在你看來夢辛這個孩子怎麼樣。說說你對他的看法吧。優點缺點都要說一說。”
“這是幹嘛。怎麼跟某公司麵試一樣。”葉一凡心裏麵嘀咕著然後開口說：“優點。他這個人為人豪爽仗義。朋友有忙的話他一定幫。做事情認真負責。能把他手底下的事情處理得非常好。”
緩了一口氣葉一凡準備開始說缺點了。或許說優點的時候葉一凡可以滿嘴跑火車。但是在說缺點的時候葉一凡可是要慎重了。可能這幾個問題會涉及到劉夢辛接下來的人生方向。葉一凡覺得自己必須慎之又慎。
“缺點就是夢辛這個人平時有點大大咧咧。可能在有些事情上會想的不是很周全。而且夢辛這個人比較好色。可能在女人的身上會吃虧。”要說一個人沒有什麼缺點是不可能的。劉夢辛身上的缺點要是換在平時葉一凡能羅列出一籮筐。但是現在可不是一般的時候。葉一凡可不敢有什麼就往外說什麼。
聽了葉一凡的話之後王一龍點了點頭說：“在我們這條道上混的人其實最講究的就是“義氣”二字。可是現在的這些年輕人都差不多快要把這種東西給忘掉了。我當時之所以特別看好夢辛就是因為他這個人仗義。當然了我也知道他在女人這方麵上的確做的不夠好。不過還好他跟哪個女人都不會玩真感情。做我們這行的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把命給丟了。所以能享受的時候就盡情的享受吧。這一點我不能多說什麼。”
說完王一龍就將氧氣麵罩放在自己的鼻子跟嘴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與此同時他的手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床墊。看那樣子好像是真的不行了一樣。
等緩了好一會之後王一龍才重新開口對葉一凡說：“不過夢辛大大咧咧的這個習慣的確是不太好。雖然跟了我這麼多年有了不少的長進。但是在我看來他還差得很遠。做我們這一行如果你隻是個小混混的話大大咧咧的實在是太正常了。可是如果你是一方的巨擎的話。那說話做事的時候都必須要小心謹慎。一個不小心死的不是你一個人。手下的這群兄弟都要受到你的牽連。”
“這種事情應該是社會經驗的問題。也不是每個人天生就能小心謹慎的。隻有社會經驗多了之後才會慢慢地明白一些事情。夢辛這個人並不是很笨。所以我覺得他應該能成為您期望值中的那個人。”說完這裏葉一凡已經不再想跟王一龍打馬虎眼了。要是在繞下去說不定王一龍到死都說不出他會讓誰當他的接班人。
“我老了。真的老了。以後這裏就是你們這群年輕人的天下了。在這些年輕人之中其實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你年紀輕輕的就能做到寵辱不驚。光是這份心性就讓人讚歎。再加上你背後隱藏著的勢力以及你做事的時候不管什麼事情都會將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都投入進去。所以你以後的成長是不可限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