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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病房內安靜地可以聽見點滴往下滴的聲音,失血過多的冰子躺在床上,眼睛緊閉嘴唇泛白。
命是撿回來一條,可是對於男人最重要的東西沒了,生如不死一樣。
紀景存輕輕翻著手上同事趕出來的資料,門突然打開,紀景存看麵相就看出了是床上人的父母。
紀景存挑著重點說了事情的經過,兩人越往後聽臉色越難看,從外地出差趕回來連口氣都還沒喘,不管真相假相,結果都是他們的兒子廢了。
紀景存見兩人沉默,告辭跟同事一起離開了醫院。
“頭兒,這些有錢人真是吃飽了撐著,別的什麼不玩,玩切老二,榕市又有新聞可看了。現在的律師嘴巴都跟機關槍似的,掃得我都回不了話,請律師來的那個女人長得倒是不錯,不過跟小嫂子比還差點兒……”副駕駛位置上,劉傑說著說著眼睛就闔上了。
紀景存把劉傑送到他家樓下,再調頭往自己家開,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著床頭櫃上自己與小女友的合照慢慢閉上了眼睛。
感覺自己沒睡一會兒手機就響了,拿起一看才早上五點!
“我四點才睡,你要是沒說出個什麼重要事情,我一定會去卸了你的車胎。”紀景存翻了個身換個姿勢,臉挨著枕頭。
“正好,我剛想按揭買一部車,舊得不去新的不來,你覺得哪個牌子的車適合我?”張赫然回家上網查了一會兒,沒想好買什麼,剛從夢裏醒來發現自己硬了去撒了個尿後就睡不著了,於是打電話向好友取經。
紀景存和張赫然是高中同學,也是警校同學,畢業後一個進了市警察局,一個進了小區派出所。
“嘟嘟嘟嘟……”張赫然聽著電話被掛斷,放下手機,穿衣服起床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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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紀景存帶著劉傑再次來到醫院,昨晚的幾個朋友也去了,都同情的看著冰子,勸他想開點。臥床的冰子看著天花板,腦海中似乎有自己拿著刀切掉老二的畫麵,眼角慢慢溢出了眼淚……
加上警方目前的調查,沒有查出有其他人作案的可能,冰子的這個案子就當成是他自己自殘給結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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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赫然今晚又替同事代了一次晚班,來到車棚取車看到自己的自行車兩個車輪被卸了下來,不是說卸車胎的嗎,怎麼連輪子也一起卸下來了?
張赫然轉身往外走,遠遠就可以看到紀景存的車停在大門外,張赫然路過門衛室時對李大爺提出抗議:“李叔,雖然他比我官大,可畢竟我們才是一個單位的啊,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卸我車輪子呢?”張赫然跟附近小區的大爺大媽們混得熟,脾氣好人好是出了名的。
“我沒有眼睜睜看著啊,小紀卸車輪的時候我轉過身了啊。”李大爺嘴裏還殘留著紀景存帶來的宵夜香氣。
張赫然扶額走出派出所的大門。
等張赫然坐上車,紀景存扔了一張銀行卡在他身上,“我沒急著用,你先拿著,買車不用去按揭。”
“不是說小柔畢業你們倆就結婚的嗎?六月份快到了啊。”張赫然把卡扔在車上。
“結婚的事,不用我張羅,叫你拿著你就拿著,別跟個女人一樣唧唧歪歪。”紀景存踩上油門,把車往市中心方向開。
張赫然知道好友做了決定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