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死一次才躲開我的,我知道你的性子,你曾經對我那樣迷戀過,即使因為我死了,現在活著回來也不會放過我,可是你卻偏偏放開我了。這不就是因為你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了嗎?而你以為我為什麼不後悔殺死你?”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繼續說道:“這不是就是因為你毫無良心嗎?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我都因為你死了一次了,幹嘛還要巴巴湊上去?”
“瞧,你現在完全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溫易知了。你現在肯定已經忘記了你曾經對我多麼迷戀了吧,在你知道你心裏的答案了之後。你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麼還會不能理解我對你的仇恨?你毀掉了我,把我當成你的替身來愚弄著,因為不能得到你而對我肆意作踐,這就是你自己做出的好事!
你真以為我是失手殺掉你的嗎?不,那頂多是個不太對的時機而已。溫易知,我的雙胞胎哥哥,沒人是傻.子,你的想法雖然瞞過了我,卻瞞不了和你日夜相見的我。我能在你心裏算個什麼?你隻妥協些無關緊要的,我連求你不要出國你都辦不到。我曾經想忍的,但是沒忍住。你愛我都辦不到了,連麵子上都維持不了,那我為什麼還要陪你演戲?我沒那麼傻,就算再愛你,也不如魚死網破罷了。”
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溫易取那和他一般無二的臉龐在溫易知麵前突然忽近忽遠,變得模糊不清,五官扭曲變形,卻隻能看清楚他那不屑嘲笑的眼神。他的聲音也變質了,滋啦滋啦的。
怎麼了?溫易知驚慌不已,他以為他已經站起來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看是不是出了什麼情況,可事實上,他更深的跌倒在椅子的深處,渾身軟到了失去力氣。
我……我這是怎麼了?他想抬起頭,再看看溫易取在做什麼,可是卻無論如何都辦不到。溫易取還在說話啊,他隻能盯著那口型看,他說出的話,變成了歪曲的字母,艱難的被他讀取著。
“你不是知道了嗎?為什麼又表現出這種樣子?啊,我知道了,你從小就愛裝,現在被我知道了是不是很驚訝呢?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你終於清楚你不應該從我身上得來慰藉了,因為我離你差的太大了,即使你再歇斯底裏的求著我變成你那樣也辦不到。你不如去盯著鏡子瞧好了,至少那裏麵的人,除了你和左右相反,可是世界上最接近你的存在了。”
鏡子?為什麼要提到鏡子這個詞語?溫易知的腦海已經糊成了一片,理解不了溫易取所說的話,隻能茫然的聽著他說出自己不能理解的詞語。
“我曾經真的太天真了,以為鬧鬧你,你就會多注意我一些,說不定我就能‘轉正’呢?可惜,我到現在也沒有辦到。我這次叫你回來,甚至還心存妄想,隻是想親眼看看現在的你,想說不定我們之間還有一點點微薄的可能呢?不,已經沒有可能了。你已經知道了你想要的,而我張臉,這具身體已經對你沒什麼用了。不過,說不定你會因為你的清醒認知而過的更慘?哈,那樣的話,我們也可以兩清了。”
溫易取站起來,最後一次深深的凝望了溫易知一眼,終於轉身離開了。溫易知隻聽見他最後飄來的幾個字眼。
“再見了,我的哥哥。”
溫易知終於支撐不住自己,頹然的趴到在桌子上麵,咖啡杯被他一推,堪堪滑到桌子的邊緣,卻沒有碎到地上,隻是裏麵的咖啡殘渣卻沾染到了溫易知的袖子上,吸水性良好的棉質襯衫,迅速的染了一大.片的褐色汙跡。
他想了好多,越想越覺得自己清楚,卻也越想越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溫易取都說的什麼啊,亂七八糟胡說八道的,可是他卻笑不出來。
真不想知道原來是那樣的事實。他踉蹌的站起來,像是喝醉了酒,臉上嫣紅一片,眼神也四處渙散。他忘記了該去結賬,但是也沒有服務生攔住他--溫易取已經結好賬了。他現在能做的,隻有離開而已。
他買了下一班的機票,這是他早已買好的,因為覺得和溫易取的談話不會花費他多少時間。也幸虧是這樣,要不他現在肯定沒有力氣去購票窗口了。入檢的時候,檢票員疑惑的看著他的臉色,終於問,“先生,你覺得你現在可以乘坐飛機嗎?”
溫易知茫然了一會,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的。但是接著,他就注意到了旁邊玻璃上反射著他的那張臉,臉色確實算不得好,不,準確的來說是糟糕透了,晦暗,空洞,神智都潰散似了的,兩頰卻染上病態的嫣紅,還有隻有溫易知能夠讀出來的,來自自己身體本能的亢奮。怪不得檢票員要問出這樣的話來。
溫易知艱難的把他的視線從那可見度並不好的玻璃上移出來,不假思索的說,“不,我的身體很好,隻我是失戀了而已。”
檢票員給他一個安慰同情的眼神,他順順利利的進去了。然後是上飛機,他走過的地方大家都紛紛給他讓開,甚至過了一會空姐都來問他有什麼需要,大概是怕他會惹什麼麻煩,不過,他這張稱得上好看的臉,也許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溫易知很惱火,難道全世界都知道他現在很難受嗎?他隻能把他失戀了的這個借口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