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許真的困了,一覺睡醒,已是黃昏。
病房裏空蕩蕩的,他不在。
我起床穿好鞋子,到外麵走廊上,從護士那裏問到了媽媽在哪個病房,準備去問問情況怎麼樣了。
我走過去時,南皓剛好從病房去出來,關心道,“好點沒,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搖搖頭,“我好多了,別擔心,媽怎麼樣了?”
南皓聲音也有些疲憊,“已經醒了,剛心理醫生也來看過,可能是經曆了一場生死,狀態反倒好了一些。”
我也鬆了口氣,“那就好,那我先回病房了。”
他不知道那晚在舅舅家發生的事,問道,“不進去看看麼?”
我輕歎了一口氣,“媽媽應該還不想看見我。”
我知道她對爸爸的感情有多深,否則當年也不會因為那件事,而需要常年看心理醫生。
這次自殺,大概也是因為無法接受爸爸的離世,盡管離婚三年多了,她仍舊沒放下。
她一直認定當年的事情是因為我,而葉曼葶,也確實是為了不讓我好過,才會設計害死爸爸。
所以,她怎麼會願意看見我。
但出乎意料,病房裏傳來媽媽的聲音,“小惜,你進來吧。”
我心中有些許意外,連忙應聲,“好。”
南皓道,“進去吧,我去抽根煙。”
我走進去,媽媽正躺在病床上,她朝我看過來,麵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但沒有了那天晚上對我的恨意。
保姆阿姨在喂她喝湯,她伸手擋了擋保姆阿姨的手,輕輕搖頭,“不喝了。”
保姆阿姨不放心,“才喝幾勺呀,多少再喝點,營養跟上了,才好得快。”
我走過去,接過阿姨手裏的湯碗,柔聲道,“我來試試吧,您去休息一下。”
阿姨走了出去,我坐下來,勸道,“再喝一點,好嗎?”
媽媽望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是點了點頭,聲音柔得像在和小時候的我說話,“好。”
我舀起一勺湯,確認不燙口後,喂到她唇邊,一勺又一勺,誰也沒有說話。
很快,一碗湯就見了底,我問道,“還想喝嗎?”
她輕笑,“已經很飽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我笑過了,我瞬間有些淚目,眨了眨眼睛,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她看向窗外,眯了眯眼睛,“上午,景越來見過我。”
我怔了怔,問道,“他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他知道你心裏不好受,特意來勸我,也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這麼些年來,是我固執了,你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過的最苦是你,你反倒一聲不吭。”
“媽媽,不是您固執,您隻是太愛爸爸了。”
我的眼淚沒能忍住,瞬間流了出來,“我過的也不苦,特別好,您千萬別多想。”
我握住她的手,她瘦了很多,手背上的血管都有些凸出來,我甚至不敢用力。
她也哭了出來,我一邊哭,一邊幫她擦眼淚,她道,“真傻,是媽媽對不起你。”
我哭得愈發厲害,堅定的搖頭,“才沒有,哪裏來的對不起,要並不是您和爸爸,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
她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冬日裏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仿佛將時光帶回了許多年前。
過了許久,我突然想起來吊墜的事,下意識摸了摸,思慮了半天,問道,“媽媽,這個吊墜是從哪裏買的呀?”
媽媽看了眼,回憶著說道,“不是買的,你爸爸把你帶回家的時候,這吊墜就已經有了。
我本來想給你換掉,但你爸不樂意,說這應該是你親生父母給你買的,好讓你留個念想。”
我心裏頓時百轉千回,親生父母給我買的……這不太可能,難道是我失憶前經曆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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