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變,最後強自鎮定了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朝來人打招呼道:“趙上元,你終於來了。”
“久等了,橫艾。”朝少女點了點頭,趙上元大步走上前,眼神打量了幾番她的穿著,忽然笑道,“怎麼,女官們終於允許你穿這種衣服了?”
前段日子,在內官以及宮女們的嘮叨下,為了保證景王的體麵,方衡艾不得已服從他們的要求,穿上了特意製作的各種寬袍大袖,活動不甚方便,雖然無礙走路,隻不過想要舞刀弄劍,便沒那麼容易了。
這回要出行蓬山,自然不能穿行動不便的衣服,方衡艾軟磨硬泡,才終於逼得內官們點頭同意,讓她穿裋褐。原本按照她的意思,隨便找身衣服就好了,結果宮中女官們堅決不同意,硬是連夜為她趕製出了這身衣服,光是繡花紋,就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別說了,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方衡艾默默扶額,要不是時間緊急,女官們肯定還要做得更加華麗點,要是穿上去,就像臉上寫著“我很有錢快來打劫我”一樣,她可不想看起來像頭肥羊……
趙上元點了點頭,眼神移到她腰間掛著的東西,順口問道,“你腰間掛著的袋子是什麼?看起來不像裝飾品,如果是路上要用的東西,怎麼不放進背包空間裏?”
“你說這個啊?”方衡艾摸了摸腰間掛著的袋子,臉上露出幾許得意的表情,斜睨了趙上元一眼,昂起頭道,“這裏麵裝的,是雞血!”
“……雞血?”趙上元一愣,看方衡艾的眼神變成了不可思議,“你裝一袋子雞血放身邊幹什麼?”
“你不是暈血嗎?”方衡艾洋洋得意道,“這袋雞血就是拿來對付你的,要是你再敢、再敢像之前那樣,我就打開口袋,用雞血糊你一臉!”
“……”聽罷之後,趙上元沒有發話,整個人陷入了哭笑不得的境地,看方衡艾的眼神已經多了幾許憐憫,心道難道自己玩得太過火,把她嚇壞了?
“我早上出門,特意讓廚房給我殺了隻雞,把雞血裝進了袋子裏麵。”方衡艾猶自在誇讚自己的聰明手段,朝他炫耀,“這袋子是我從慶國寶庫裏找出來的好東西,密封性好,不透不漏。放心,隻要我不去動它,你一定感覺不到血腥味。”
“……罷了,隨你高興。”趙上元搖了搖頭,決定不跟她計較。眼下還是去黃海要緊,更何況相處了這麼多時日,他早就把橫艾的性格摸得差不多了,嘴裏說得那麼硬,心裏卻軟得很。先不提會不會真的動用那袋雞血,假如她真的用雞血把自己放倒了,她還指不準會多著急呢……
見趙上元沒有反駁,方衡艾以為自己妙招奏效,愈發得意洋洋了起來。瞥了她一眼之後,趙上元淡定地召出長劍,踏上劍身,然後朝方衡艾伸出了手,道:“上來吧。”
盯著他的手看了會兒,方衡艾最終還是懶得為了這點小事再施個法術,更何況總疑神疑鬼反而顯得她自己心虛,她拉住他的手,握緊之後借力躍到了劍上,順口轉移話題,“這就是你常用的劍?看起來好普通的樣子。”
手裏握著她的手,趙上元心道手感不錯,然後便若無其事地放開手,回答道:“不是,這是我自己鑄的劍。真正伴隨劍修的本命劍,誰會舍得拿來踩在腳底下?”
見到趙上元無比正常的反應,方衡艾覺得果然是自己太過疑神疑鬼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嘛,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緊張,反而顯得自己拘束扭捏。想開之後,她笑道:“那你的本命劍叫什麼名字?改天拿給我看看吧。”
“劍名潛淵,是我轉職時一並所得。”頓了頓,決定結束這個話題,他又道,“抓緊我,準備起飛了。”
方衡艾“噗”地一聲笑出來,“你以為坐飛機呢?好,上元號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我現在就係好安全帶。”一邊說著,她又在想,說要抓緊他,又該怎麼抓緊?眼神往他腰間移去,方衡艾在心裏思索,難道要摟住腰?這不大好吧?
然後她轉念一想,這摟住他的腰,難道不是自己占他的便宜麼,平時老被他調♪戲,這次果然該換自己來調♪戲他了。當下方衡艾眉開眼笑,毫不客氣地伸手攬住趙上元的腰,義正詞嚴道:“我抓緊了,快起飛吧。”
反倒是趙上元愣住了,想了會兒才弄明白她的想法,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才好。身後方衡艾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道:“快點起飛啊,上元號,難道發動機壞了?”
摒棄腦海中多餘的念頭,趙上元念動咒訣,腳下飛劍載著兩人騰空而起,朝著南方迅疾飛去。身為劍修,趙上元自可展開自身氣場,抵擋因高速前進而迎麵刮來的狂風。
然而因為修習的限製,就算再怎麼降低狂風的影響,仍然還會有些許殘留,從前禦劍之時,他總會被風刮得全身發疼,這也是他堅持要讓方衡艾站在他的身後的原因。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正因為有方衡艾在,反倒解決了這個問題。方衡艾本身主修法術,其中又以風係最為精通,她用風撐開了結界,便完全遮擋住了外界的狂風,禦劍竟然變得舒適了起來。
趙上元在心裏思索,以後禦劍得帶著她,幫忙撐開結界,那往後的日子可真的舒服了很多。她還會做飯,味道也不錯,除了頭腦稍微笨了點,總體說來還是不錯的。看起來,似乎可以想個什麼辦法,把她騙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