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勒莉亞可以這樣一連幾小時地發泄怨恨,打斷任何別的談話,或者掃掉別的談話的興。賽羅遲早得不客氣地製止她,但通常這天晚上的交談就給攪啦。

一般而言,幾個人和一定的情況湊巧碰在一起所產生的結果,全都不能長時間地完整保持下來,真是件遺憾的事。一個劇團是這樣,一個王國是這樣,在朋友圈子裏如此,在軍隊中也如此,通常都能說出他們情況最完美、最和諧、最滿意和最奮發的高峰期;但是,人員經常會很快變化,新的成員加入了進來,不是新來的人不適應原有的情況,就是原有的情況不適應新來的人,結果一切變成了另外的樣子,過去已結合起來的馬上分崩離析。在這個意義上就可以說,賽羅的劇團有一段時間處於完美的狀態,足令任何一家德國劇團自誇自滿。多數的演員適得其所;人人都有足夠的事幹,也人人樂於幹自己該幹的事情。他們的相互關係也馬虎可以,似乎個個在藝術上都大有可為,因為頭幾步全走得熱情而快活。然而很快就發現,其中一部分人僅僅是些機器,隻能走到無須情感就能走到的地方;還有,很快也混進來一些通常都妨礙精誠合作的欲望,輕易地就毀掉了理智和善意的人們渴望維持的一切。

菲莉涅的離去,並不像我們一開始相信的那樣無足輕重。她極善於逗賽羅開心,同時或多或少地一直迷住其他人。對於奧勒莉亞的暴躁脾氣,她表現出極大的忍耐;她最關心的事情,就是向威廉獻媚。這樣,對於全團來說,她有如某種黏合劑;一沒有她,必然很快就感覺出來了。

賽羅不鬧點小戀愛就活不了。艾爾米拉在短時間裏已長大起來,而且可以說出落得挺漂亮,因此老早引起了賽羅的注意;菲莉涅夠機靈的,一發現他這心思就給他提供方便。她總是講:“就是得及時地替他人撮合;咱們年紀大了,本來什麼別的都不行嘛。”於是,賽羅與艾爾米拉開始接近,並在菲莉涅走後迅速搞到了一起。但是,他倆有一切理由對艾爾米拉的父親保密,因為對這類胡作非為,嘮叨老頭可是一點不懂得開玩笑;而唯其如此,這小小的羅曼司更讓他兩人來勁。艾爾米拉的妹妹也了解事情真相,所以賽羅必須對這兩個女孩子多多包涵。她兩姐妹最大的毛病之一,就是十分貪嘴,是的,甚至可以講好吃得要死。在這一點上,菲莉涅與她倆大相徑庭:她像是僅僅靠空氣活著似的,吃得極少,吸吮起香檳酒的泡沫來也斯文極了,因此又顯得更加叫人愛憐。

為了滿足他那美人的心願,賽羅如今不得不在早餐之後緊接著開午餐,而為了把午餐與晚餐接起來,中間隻好再加進一份下午茶。這時候,賽羅正盤算著要辦一件事,因此有些心神不寧。他自信發現在威廉和奧勒莉亞之間,有著相互的愛慕,希望他倆很快會當真起來。他希望能把劇院的整個行政管理,一股腦加在威廉身上,把威廉變成他前妹夫那樣一個忠實而勤勉的工具。這期間,他已把絕大部分的操心事,不知不覺地轉嫁給了威廉,同時票房也由奧勒莉亞管著,他自己呢,又完全像從前那樣,過起了自由自在的日子。然而也存在一點什麼,暗暗傷害著他和他妹妹的自尊心。

奧勒莉亞可以這樣一連幾小時地發泄怨恨,打斷任何別的談話,或者掃掉別的談話的興。賽羅遲早得不客氣地製止她,但通常這天晚上的交談就給攪啦。

一般而言,幾個人和一定的情況湊巧碰在一起所產生的結果,全都不能長時間地完整保持下來,真是件遺憾的事。一個劇團是這樣,一個王國是這樣,在朋友圈子裏如此,在軍隊中也如此,通常都能說出他們情況最完美、最和諧、最滿意和最奮發的高峰期;但是,人員經常會很快變化,新的成員加入了進來,不是新來的人不適應原有的情況,就是原有的情況不適應新來的人,結果一切變成了另外的樣子,過去已結合起來的馬上分崩離析。在這個意義上就可以說,賽羅的劇團有一段時間處於完美的狀態,足令任何一家德國劇團自誇自滿。多數的演員適得其所;人人都有足夠的事幹,也人人樂於幹自己該幹的事情。他們的相互關係也馬虎可以,似乎個個在藝術上都大有可為,因為頭幾步全走得熱情而快活。然而很快就發現,其中一部分人僅僅是些機器,隻能走到無須情感就能走到的地方;還有,很快也混進來一些通常都妨礙精誠合作的欲望,輕易地就毀掉了理智和善意的人們渴望維持的一切。

菲莉涅的離去,並不像我們一開始相信的那樣無足輕重。她極善於逗賽羅開心,同時或多或少地一直迷住其他人。對於奧勒莉亞的暴躁脾氣,她表現出極大的忍耐;她最關心的事情,就是向威廉獻媚。這樣,對於全團來說,她有如某種黏合劑;一沒有她,必然很快就感覺出來了。

賽羅不鬧點小戀愛就活不了。艾爾米拉在短時間裏已長大起來,而且可以說出落得挺漂亮,因此老早引起了賽羅的注意;菲莉涅夠機靈的,一發現他這心思就給他提供方便。她總是講:“就是得及時地替他人撮合;咱們年紀大了,本來什麼別的都不行嘛。”於是,賽羅與艾爾米拉開始接近,並在菲莉涅走後迅速搞到了一起。但是,他倆有一切理由對艾爾米拉的父親保密,因為對這類胡作非為,嘮叨老頭可是一點不懂得開玩笑;而唯其如此,這小小的羅曼司更讓他兩人來勁。艾爾米拉的妹妹也了解事情真相,所以賽羅必須對這兩個女孩子多多包涵。她兩姐妹最大的毛病之一,就是十分貪嘴,是的,甚至可以講好吃得要死。在這一點上,菲莉涅與她倆大相徑庭:她像是僅僅靠空氣活著似的,吃得極少,吸吮起香檳酒的泡沫來也斯文極了,因此又顯得更加叫人愛憐。

為了滿足他那美人的心願,賽羅如今不得不在早餐之後緊接著開午餐,而為了把午餐與晚餐接起來,中間隻好再加進一份下午茶。這時候,賽羅正盤算著要辦一件事,因此有些心神不寧。他自信發現在威廉和奧勒莉亞之間,有著相互的愛慕,希望他倆很快會當真起來。他希望能把劇院的整個行政管理,一股腦加在威廉身上,把威廉變成他前妹夫那樣一個忠實而勤勉的工具。這期間,他已把絕大部分的操心事,不知不覺地轉嫁給了威廉,同時票房也由奧勒莉亞管著,他自己呢,又完全像從前那樣,過起了自由自在的日子。然而也存在一點什麼,暗暗傷害著他和他妹妹的自尊心。

對於功成名就的公眾人物,觀眾自有其整治的辦法。他們開始漸漸地對你變得無所謂,而是去捧那些差勁得多,然而卻是新出現的天才;他們苛刻地要求你這樣那樣,對那些新人反倒事事滿意。

賽羅和奧勒莉亞有的是做這類觀察的機會。那些新演員,尤其是其中年輕俊俏的,吸引了所有的注意,搶走了所有的喝彩,兩兄妹在使出吃奶的氣力之後,經常是在沒盼到掌聲的情況下下了場。誠然也有其他原因。奧勒莉亞的傲慢一望而知,許多人已聽說過她瞧不起觀眾。賽羅呢,盡管在小事上討好每一個人,但是他對觀眾整體的尖刻評論,也是經常和反複在流傳。新演員相反,要麼身處異鄉,默默無聞,要麼年輕可愛,需要提攜,所以全都找到了保護人和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