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我弟弟奧古斯丁在修道院極特殊的環境裏已度過了許多年。他完全沉溺於那神聖夢幻的享受，沉溺於一半是精神的一半是肉體的體驗；這些體驗，時而把他托進了高高的天國，時而把他沉入了軟弱無力和空虛困苦的深淵。父親在世時，不可能設想會有什麼改變；現在又能希望什麼，或者提出什麼建議呢？父親死後，弟弟經常回來看我們；他的處境一開始就叫我們覺得可悲，漸漸地更是變得難以忍受了，因為理性已經取得勝利。然而，理性越是讓他確信，隻要恢複自然純粹的生活就能獲得完全的康複和滿足，他便越是急切地要求我們幫他解除獻身教會的誓約。他讓我們明白，他對施佩拉達，就是我們那位鄰女，已經有了意思。
“我哥哥在咱們嚴厲的父親手下吃了太多的苦，不可能對弟弟的處境無動於衷。我們家的懺悔神父是個可敬的老人；我們找他談，對他披露了弟弟的雙重願望，求他設法促成這兩件事。誰知老人一反常態，遲疑猶豫起來。弟弟卻拚命地逼我們，我們也更懇切地求神父，他不得已才狠狠心，給我們講了下麵這樁奇事。
“施佩拉達是我們的胞妹，而且既同父又同母。原來父親在似乎已淡忘了做丈夫的權利的晚年，再一次讓性愛和情欲給控製了；而前不久本地剛好有個類似的情況成了人們的笑柄，父親不願同樣遭人恥笑，就決定把自己這合法然而晚熟的愛情果實精心掩藏起來，就像平素人們藏匿自己愛情偶然的、早熟的果實那樣。我們的母親秘密地分娩了，嬰兒被送到了鄉下；隻有我家的那位故交和懺悔神父了解內情，沒有費多少口舌，他便同意認她做自己女兒。神父下了保證，隻有萬不得已才能說出這個秘密。施佩拉達的養父死了，嬌小的姑娘在一位老太太的監護下生活。我們知道，奧古斯丁弟弟已借助唱歌和音樂進入她的家門。由於他一再催促我們幫助解除他原有的羈絆，進行新的結合，我們就不得不盡早地讓他看到自己所麵臨的危險。
“他用瘋狂的、輕蔑的目光瞪著我們，叫喊道：
“‘收起你們這些荒誕童話吧，給小孩子和輕信的傻瓜講還差不多；你們休想從我心中奪走施佩拉達，她應該屬於我。馬上趕走你們那可怕的魔鬼，用他來嚇唬我隻會白費力氣！施佩拉達不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妻子！’
“他不勝欣喜地告訴我們，這天使般的姑娘如何使他從與世隔絕的非自然狀態中獲得解脫，回到了真正的生活中間；他倆如何心心相印，就像兩人的歌聲和諧應和一樣；他如何慶幸自己有過的所有困苦和迷誤，因為是它們使他遠離所有的女性，現在方能完全徹底地委身於這位極可愛的姑娘。他坦陳的事實使我們大為驚訝，我們同情他的處境，卻一點沒法子幫助他。他並且激動地宣稱，施佩拉達已經懷著他的孩子。我們的神父做了一切該做的事情，結果反倒使情況更加糟糕。自然和宗教的戒律，倫理道德和市民社會的法規，通通都遭到我弟弟的激烈批駁。對他來說，似乎隻有與施佩拉達的愛情是神聖的，隻有父親和妻子這樣的稱呼才珍貴。他喊道：
“這期間，我弟弟奧古斯丁在修道院極特殊的環境裏已度過了許多年。他完全沉溺於那神聖夢幻的享受，沉溺於一半是精神的一半是肉體的體驗；這些體驗，時而把他托進了高高的天國，時而把他沉入了軟弱無力和空虛困苦的深淵。父親在世時，不可能設想會有什麼改變；現在又能希望什麼，或者提出什麼建議呢？父親死後，弟弟經常回來看我們；他的處境一開始就叫我們覺得可悲，漸漸地更是變得難以忍受了，因為理性已經取得勝利。然而，理性越是讓他確信，隻要恢複自然純粹的生活就能獲得完全的康複和滿足，他便越是急切地要求我們幫他解除獻身教會的誓約。他讓我們明白，他對施佩拉達，就是我們那位鄰女，已經有了意思。
“我哥哥在咱們嚴厲的父親手下吃了太多的苦，不可能對弟弟的處境無動於衷。我們家的懺悔神父是個可敬的老人；我們找他談，對他披露了弟弟的雙重願望，求他設法促成這兩件事。誰知老人一反常態，遲疑猶豫起來。弟弟卻拚命地逼我們，我們也更懇切地求神父，他不得已才狠狠心，給我們講了下麵這樁奇事。
“施佩拉達是我們的胞妹，而且既同父又同母。原來父親在似乎已淡忘了做丈夫的權利的晚年，再一次讓性愛和情欲給控製了；而前不久本地剛好有個類似的情況成了人們的笑柄，父親不願同樣遭人恥笑，就決定把自己這合法然而晚熟的愛情果實精心掩藏起來，就像平素人們藏匿自己愛情偶然的、早熟的果實那樣。我們的母親秘密地分娩了，嬰兒被送到了鄉下；隻有我家的那位故交和懺悔神父了解內情，沒有費多少口舌，他便同意認她做自己女兒。神父下了保證，隻有萬不得已才能說出這個秘密。施佩拉達的養父死了，嬌小的姑娘在一位老太太的監護下生活。我們知道，奧古斯丁弟弟已借助唱歌和音樂進入她的家門。由於他一再催促我們幫助解除他原有的羈絆，進行新的結合，我們就不得不盡早地讓他看到自己所麵臨的危險。
“他用瘋狂的、輕蔑的目光瞪著我們，叫喊道：
“‘收起你們這些荒誕童話吧，給小孩子和輕信的傻瓜講還差不多；你們休想從我心中奪走施佩拉達，她應該屬於我。馬上趕走你們那可怕的魔鬼，用他來嚇唬我隻會白費力氣！施佩拉達不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妻子！’
“他不勝欣喜地告訴我們，這天使般的姑娘如何使他從與世隔絕的非自然狀態中獲得解脫，回到了真正的生活中間；他倆如何心心相印，就像兩人的歌聲和諧應和一樣；他如何慶幸自己有過的所有困苦和迷誤，因為是它們使他遠離所有的女性，現在方能完全徹底地委身於這位極可愛的姑娘。他坦陳的事實使我們大為驚訝，我們同情他的處境，卻一點沒法子幫助他。他並且激動地宣稱，施佩拉達已經懷著他的孩子。我們的神父做了一切該做的事情，結果反倒使情況更加糟糕。自然和宗教的戒律，倫理道德和市民社會的法規，通通都遭到我弟弟的激烈批駁。對他來說，似乎隻有與施佩拉達的愛情是神聖的，隻有父親和妻子這樣的稱呼才珍貴。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