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喬冷哼了一聲，“你是從哪裏覺得我是個大善人，一定會幫你呢？”他直視那個少年的眼睛，“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雪中送炭，隻有火上澆油，如果我玩、弄了你，然後再隨便把你轉手，你到時候成為一個爛、貨，你還會堅信你現在的選擇嗎？”
對方卻沒有被顏喬這些話嚇到，“我隻知道我不抓住今晚這個機會，我的妹妹也會被賣掉。”
顏喬輕輕地推開那個少年，果不其然看到那個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是那種見到希望後的絕望。
就像一個失明的人，醫生告訴你，你做完手術之後，你就可以見到光明，結果你在拆掉紗布之後，發現眼前還是一片黑。
如果沒有人告訴你，你可以見到光明，你也許還會樂觀地想，隻是上帝不小心關掉燈而已。
顏喬笑了，“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林理，我已經十六了。”
“比我小三歲，嗯，那你現在應該還在讀高一吧。”
那個少年搖了搖頭，“我跳了級，我現在讀高三了。”說到這，他的表情黯淡了下去。
“欸，你還找了個神童過來？”顏喬調侃地看了之前那個人一眼，那人立刻賠笑。
顏喬拿出自己的錢包，從裏麵拿了一張卡出來，遞給林理，“密碼是六個8，裏麵的錢應該夠你讀完大學，租房子的錢應該也夠了，你拿著這張卡離開這裏吧，這個世界不適合你。”說到這裏，顏喬拿過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眼睛裏帶上嘲諷，見對方傻傻拿著那張卡愣在那裏，斜睨對方，“不走，留在這裏，等人操、爛你的屁、股嗎？”
林理聲音有些哽咽，眼裏亮晶晶的，似乎有淚珠在閃，但他表情卻看上去非常認真，“謝謝你，我可能一輩子都報答不了你這個援手，但我會記住你一輩子的。”
顏喬擺擺手，踢了踢把少年帶過來的男人的腿，“把人送出酒吧，記得幫他叫的士。”
那人立刻滿臉微笑地站了起來，“好的，顏少。”
那個少年走了之後，包廂裏的氣氛還是顯得有點僵硬。
顏喬往沙發上一靠，動作隨意，“過節那麼拘束幹嘛？”
此話一出，那些人迅速又開始嗨起來，但卻沒有人敢再去靠近顏喬。
顏喬抿了一口酒，這節日真是無聊啊。
顏喬勉強呆到11點，就再也坐不住了，這群人向來是要嗨到午夜。
顏喬打了聲招呼，就穿上外套走了。
顏喬驅車開到A市聖誕節最熱鬧的街區，把車停好，下了車。
街上的人在這個時候還有很多，每個人都是一臉笑容，許多情侶親親熱熱地走在一起，所有人都是成雙成對的。
“哥哥，你要玫瑰花嗎？”一個小女孩突然走到顏喬的麵前停了下來。
顏喬笑了笑，“你沒發現哥哥隻有一個人嗎？”
小女孩笑得很甜美，“我知道，哥哥等的人還沒有來，哥哥你先買了玫瑰花，等那個漂亮姐姐來了你再送給她，她一定會開心的。”
顏喬失笑，從小女孩那裏買了九朵玫瑰。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了。
“聖誕節快樂！”很多人都在衝陌生人說這一句話，他們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顏喬也被這氣氛感染了，也回了別人的話。
“聖誕快樂。”
突然顏喬感受到袋裏的手機在震動，他把手機從裏麵拿出來。
“喂。”
寧子維那邊似乎也很熱鬧，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不清楚。
“聖誕快樂，你現在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