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3 / 3)

小麒頓時被地瓜噎住,滿屋子找水。※思※兔※在※線※閱※讀※

哇,一下子玩得這麼高,別把這父女倆玩掛了!

「白寒露是那樣,柳非銀也是,若真能那麼瀟灑,倒也好了。」

柳非銀的手腳都生了凍瘡,本想把他丟在小麒家裏,又不忍心。若他真的回不來,他如今又是這般窩囊模樣,又能怎麼辦,於是便決定在山下的鎮子裏多待兩日。

最高興的是小麒,每日二十兩銀子,真是天大的好生意。午飯過後,他去請了鎮上唯一的郎中來,是個姑娘家,約摸雙十的年紀。她診了脈象,寫了幾幅藥方子遞給小麒去抓藥,柔聲道:“這位公子脈象平穩,大概隻是不適應這種極寒之地,先吃兩幅藥瞧瞧吧。”

白清明謝過女郎中,送她出門,風卷著雪花飄入內室。

不經意遠遠一望,看見目光所及之處是高山之巔上籠罩的灰蒙蒙的霧氣。簷下的銀鈴響個不停,破敗的燈籠也被風吹得搖曳著。好像很久以前,他年紀還小,師傅還活著,師兄白寒露也還記得他。

每年冬日落了雪以後,師父便哪裏都不去,甚至連門都不出,屋裏燃著佛手香,偶爾能聽見他在夢中叫一個名字,總不太真切。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年冬天,剛落了第一場初雪,山上來了個女子。

那女子用麵紗遮了臉,一雙顧盼流轉的美目,師父喚她月姬。她叫師父白蓮。那時白清明第一次聽見有人叫師父的名字,也是第一次看見師父波瀾不驚的眼睛裏,有了猶豫。月姬戴的耳墜是裏昂串小金鈴,那整個冬日,他和寒露都能聽見那叮叮當當歡快的鈴聲。

就好似這屋簷下的銀鈴,聽起來歡快,可是細想又覺得悲傷。

“喂,凍死人了!”

白清明回頭看見柳非銀盤膝坐在火爐前,門內已經落了一層雪,冷風不停地卷進來。

他忙關了門,走進來在柳非銀身邊盤膝坐在毛皮褥子上。窗外的風聲呼嘯著。柳非銀瞧著他,翻了個白眼:“剛才你說我是跟著你來這鬼地方的,哼,要我看啊,是你把我誑來的吧?”

白清明輕歎一聲:“就算是我誑你來的吧。”

“我聽剛才那孩子說,這座山叫麒麟雪山,每個來這裏的外地人都是去山上找麒麟的。你怕是聽了那些個說書的胡言亂語,也來跟著湊熱鬧吧?”你若是想送死自己去就好了,本大爺就不奉陪了。”

為何別人不願想起的事,就能忘得那麼幹淨?

白寒露是那樣,柳非銀也是,若真能那麼瀟灑,倒也好了。

見他不說話,柳非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又笑了:“你莫不高興,如今我這身子也不大好,上山也隻會拖累你,若你真回不來了,也要有人回家給你報喪不是?”

無論他是不是忘了,可是這模樣這性子倒是和從前那個柳非銀一般無二。在他眼裏,若是不在意的人,那人的生死他也不在意,沒心沒肺,他早已知道的。

白清明忍不住彎起嘴角,替他順了順剛剛被風吹亂的發:“以前認識你時,倒沒想過是這樣的結局,其實也不錯。”

柳非銀聽了這話,麵上倒是怔了一下,認真想了想,又真想不出什麼,隻能專心地翻著爐上的地瓜。稍晚些小麒回來,手裏拎著兔子和魚。柳非銀童心未泯,跟著忙進忙出地收拾晚飯,兩個人唧唧喳喳,吵得白清明連個回籠覺都睡不好。

晚飯他吃得不多,柳非銀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