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聽到這一聲“好女孩”,羅岑宵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幽深的雙眼盯著她,但她無法看清那眼神裏訴說著什麼,他就是這樣令人捉摸不透,這一點從未改變。
黎今的掌心有繭子,摸在她的皮膚上,更像是輕輕刮過,那力量很小,卻叫人心顫。
兩個人靠的很近,彼此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都是清淺的薄荷香,界限在此刻變得模糊起來。
他的嘴唇近在眼前,隻需要一個低頭的機會,就能碰到她的。
羅岑宵肌肉緊繃,正以為他要對自己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卻放開了她。
“二樓走廊第一間房間,今晚你在這裏休息。”他說。
“啊?”
看著她茫然的表情,黎今反問:“還有什麼問題?”
“沒……不是,你住在哪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羅岑宵亂七八糟的說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了,好像越問越亂。
“你以為你現在這幅死魚一樣的表情會讓我有欲.望?真是高看自己。”他說完,留給她一個背影,轉身往樓上去了。
……
羅岑宵躺到床上,才罵了一聲草泥馬。
她求之不得好嗎?
剛才黎今的表情太過欠揍,羅岑宵在心裏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百來遍,當然,除了小問。
雖然今夜逃過一劫,但她完全睡不著,想到黎今這個陰冷又□□的男人就睡在她隔壁,她就心緒難平。
顯然,他對自己的態度十分不滿。
也是,他是大爺,自然無法容忍脾氣比他還大的人。
也許今晚是警告,他手上有十足的籌碼,告誡著她。
羅岑宵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睡著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意外發現天光大亮,已經十點半了。
她的衣服也已經晾幹了,急急忙忙換好衣服,下樓。她一覺睡到這個點,自覺羞慚,想著還不知道該被他怎麼奚落,卻發現客廳擺著一些食物,隻有傭人在廚房間裏忙活,黎今早就不見了。
羅岑宵舒了口氣,她真是犯傻了,黎今這樣的大忙人怎麼可能現在還在家裏呢。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引起的響動並沒有讓傭人側目,她走到玄關就要換鞋離開,廚房的傭人才走出來,微笑道:“小姐,先生說讓你用了早餐再走。”
羅岑宵擺擺手,本想像個隱形人一樣的離開,這下被人叫住,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臉蛋有些紅了:“不用了,謝謝你啊大嫂。”
這位大嫂卻不聽,又走近兩步,仍不卑不亢的重複:“請您用了早餐再離開。”
天呢,她想也知道那個男人是用怎樣如出一轍的表情囑托眼前的大嫂說出這句話的。
羅岑宵拗不過,就坐下了。
其實她很餓,應該說是餓極了,從昨天中午之後她就沒有再進食了,七上八下了一個晚上,到現在精力已經全數用盡,桌上雖然東西不多,但是中式的早餐很對她的胃口。
她風卷殘雲的吃起來,喝完最後一碗小米粥的時候,那位大嫂的聲音又傳來了——
“先生說,桌上的鑰匙和出入證是給您的。”
羅岑宵轉眼望去,果然,一把暗金色的鑰匙正安靜的躺在桌上,仿佛正在提醒他們倆的“約定”。
她忽然覺得生氣,也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現在正在做什麼呢?睡在他的房子裏,吃著他的東西,還即將要拿了他的鑰匙,做一隻被他豢養的貓咪?
不,應該說是任他消遣寂寞的寵物。
雖然黎今並沒有真正對她做出什麼,可他用這樣無聲的方式提醒著她,她已經屈服了。
羅岑宵猛然起身,再也顧不得任何人,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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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岑宵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外麵轉溜了一圈。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天空一片湛藍,雲朵都似乎冒著久違的甜味。
她站在一家蛋糕店門口,她很想吃一塊芝士蛋糕,可是蛋糕熱量太高,她很猶豫。
這時,一個小女孩走出來,糖果色公主裙,嘴角邊是一圈巧克力的深色印記,她舔了舔唇,“姐姐,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呢?”
羅岑宵彎下腰:“因為我不知道該不該吃蛋糕啊。”
“吃吧吃吧,”女孩得心應手的慫恿著她:“這裏的蛋糕好好次啊,可是媽媽隻讓我吃一塊555”
“小朋友吃多了甜食會長蛀牙呢,長了蛀牙你就不漂亮了,所以要聽媽媽的話啊。”羅岑宵情不自禁的放軟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