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彌頓了頓,突然覺得口中幹澀,一股子真心全都擠在喉間,讓他既想說出來又難以開口“不是很喜歡你。”

握著他腰的手猛地一緊。

“那是剛開始的時候。”

手又稍稍放鬆。

毛彌聲音驟然放軟:“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子同舟。我從始至終,都像這樣,惶恐、驚喜、不知所措,甚至會覺得虧欠。直到那天在崖頂上,我才知道其實這些都不重要。甚至我了不了解你,考沒考慮過更多,都不重要。老話說‘皚如山上雪,皎若雲中月。’我看到的是真心,所以我欣喜,雀躍,想拋去一切雜!

聖羅納星的藝術中心外形抽象,遠觀就如一副畢加索《窗前的桌子》的建築延伸版,門口的圓形廣場中心則豎立著一座巨大雕塑,即為聖羅納的地標,藝術之神像。

在進入聖地之鎮後,地麵便都是馬賽克般的地磚,四處都是奇裝異服的人遊走穿梭,有些高高的台子上還有自發前來拉琴的人,角落裏亦散落著專心畫畫的畫手。

每一寸土地都是藝術,每一座建築都是瑰寶,每一位行人都非是常人,這句話是聖羅納最為形象的描述。

經過嚴密的檢票進入中心地帶,毛彌就發現來來去去走著的人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各個領域果真應有盡有,進去後都是三三兩兩圍成一圈,把酒言歡等待著畫展正式開始。

從經過的侍應生手中托盤上隨手拿過一杯果酒,被侍應生致以了善意的微笑後毛彌忙轉換了視線,他一個人在這麼大場子還是有些人生地不熟,更別說去主動找人交際。因為邀請函隻能是一個人的,所以在場的都是獨自前來,偶有遇到朋友的都算是幸運。

“嗨,你好,久仰了。”正尋了個角落發著呆,一個高挑的男人驀地走過來搭訕道“我是朱利安,艾謎的忠實粉絲。”

毛彌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道:“你好,我是毛彌。”

金發碧眼的大高個笑了起來:“我知道,我很喜歡你的電影。”

他穿著一身優雅的燕尾服,顯得整個人如同電影裏的貴公子,令在場不少女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而他自己卻恍然不覺:“我一直覺得……你和ai長得很像。”

毛彌聞言忙喝了口果酒以掩飾自己的心驚,強笑道:“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朱利安搖搖頭,用著蹩腳的中文繼續道:“不用這樣警惕,我隻是個狂熱的粉絲,如果有機會,我會願意為你彈奏一曲。”他說著,指了指前方不遠處正擺放著的名貴鋼琴。

“很多美麗的女士都在等待這個機會,我還是成人之美吧。”毛彌又喝了口果酒,正欲轉身,就被朱利安拉住:“嘿,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在這裏用藝術交朋友是非常普遍的事情。”

“你是常客?”毛彌眨巴眨巴眼,止住了步伐。

說到這個朱利安驕傲地抬起了頭:“當然,聖羅納對我來說就像家一樣,我每個月都會在這裏舉辦一場音樂會。”

原來這還是個音樂家,鮮有涉獵的毛彌懵逼地讚歎了一聲,就聽朱利安滔滔不絕道:“我一直期盼著艾謎能來這裏,我等了許多年,終於等到了,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出席……他是當代最偉大的藝術家,我願意為他寫一萬首曲子!”

毛彌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自家父親有這麼厲害,還能收獲到這樣的粉絲。

“對了,你也是他的粉絲嗎?”說得口幹舌燥的朱利安突然截住話頭問道。

“……算吧。”毛彌斟酌著擠出兩個字。

朱利安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終是沒有追問下去,而是看了眼四周,見照明已經開始調整,便熟稔地拉著人往畫展大樓跑:“快點,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次畫展也和其它次一樣,艾謎始終沒有出場,僅僅是開頭用以全息模擬的形式露了個麵,感謝了到場的朋友,順便宣布畫展正式開始。

進門的a廳是動態畫展覽,整個大廳四麵都由光屏組成,奇幻得有如夢遊宇宙星雲般的畫在光屏中自由穿越,變換,逼真的視覺刺激,狂放的線條,大膽的色彩,兼之獨一無二天才般的想象力,即使是一個門外漢也會沉醉其間不知今夕是何年。

而這還僅僅隻是開胃菜。

抓著毛彌衣袖的朱利安不知何時已經鬆了手,瞪大了眼睛看著四麵光屏,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