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什麼好笑!婉兒實在想不明白!
不如趁此機會好好觀賞一下!她支起下巴,瞪大眼睛瞧著上官赫飛——就像古大俠說的:他不笑的時候的確夠嚴肅,但是他一笑起來就像溫暖的春風吹過大地……
“像溫暖的春風吹過心底!”婉兒喃喃道,目光轉向癡迷。
“你說什麼?小虎!”上官赫飛含笑走近,英俊的臉幾乎令她窒息,聲音低沉而磁性。“你的眼睛怎麼了,有點對對眼?”
“沒……沒什麼!?”婉兒趕緊變“眼”,現在可不是心動的時候。“你們到底笑什麼?”
“畢廚!”上官赫飛臉上仍舊帶著笑意,“小虎是胡大帥侄子,自小在胡大帥府生長,不知道平日裏吃的什麼豬,這次的事不是他的錯!你給他講講該買什麼樣的豬吧!”
畢廚好不容易直起腰來,愣住了:“將軍!你笑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笑呢!”
上官赫飛立刻板起臉嚴肅望他一眼。
正事!辦正事!明白嗎?——那雙眼睛在下命令。
畢廚趕緊點點頭,轉頭來看著婉兒,忍不住又裂開嘴。“胡副將!”邊說邊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連這個都不懂……”
這算什麼話?道歉還是譏諷?“畢大廚!”婉兒翻翻白眼,“您能費神給我講講讓您先哭後笑的公豬不能吃的原因嗎?”
上官赫飛微微笑。
畢廚臉有點紅,還是哈哈笑,“我向來就愛哭,愛笑。全軍營都知道!這沒什麼!——男子漢嘛!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才是真性情!”
“公豬有什麼不好?”婉兒再次提醒這個愛哭愛笑的男子漢。
“你拉回的全是種公豬!”
“種公豬是不是豬?難道它不是豬?”
“種公豬是豬,不過是不能吃的豬!”
“不是豬養它幹嗎?”
“呃!”畢大廚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解釋,難以用文雅的字眼解釋。想了半天,他吞吞吐吐道:“這些豬都是專們用來和母豬生小豬的。”
生小豬!而且是專門“用來”生小豬!婉兒終於明白豬場負責人躲躲閃閃的話語了。一陣紅潮從頭上湧到腳下,她幾乎想看看地上有沒有縫隙可鑽。她呐呐道:“這個……呃……種豬為什麼不能吃。
這個問題比較簡單,畢廚不再斟詞酌句,輕鬆道:“這種豬通常養的時間長,肉質老,味道也不好!吃了容易生病,所以不能吃!”
講述完知識,他拍了拍婉兒的肩膀,語重心長:“胡福將,求知的路很漫長。你要好好多學多看,才不致每一次都鬧笑話啊!”
婉兒瞪大眼睛。
“好了!我走了!以後有什麼不懂隨時來向我請教吧!”畢廚正色道。轉頭向上官赫飛,“將軍!屬下告退!”
現在營帳裏隻剩下婉兒和上官赫飛了。
第一次出馬就辦這樣一件大笑話!婉兒偷偷望了望白馬王子,他會怎麼想?會怎麼說?會不會也用那種語重心長的話讓她多學學?
然而他沒有說教,他的眼睛裏也沒有平時的冷峻、嚴肅,他甚至在微笑,他隻是說:“去陸府調換一下吧!”
她立刻又開心起來了!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婉兒簡直懷疑自己已經患上了失眠症。已經三更了,四下裏一片寂靜,她躺在床上,不太清楚地聽著巡夜的士兵有節奏地走過,一會兒又走回來。
為什麼不太清楚?因為她早已困得東倒西歪,幸好是在床上;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激烈地打架;她的頭昏昏沉沉……
——世上竟有這樣的失眠症?
是啊!她不得不這樣失眠,不得不勉強著撐著眼皮,她怕自己睡過去!
——為什麼?難道怕睡著了……
打住!打住!不要往歪處想啊!她隻是想等到大家睡著了,偷偷溜出去洗個澡而已!
咳!這軍營的日子真不是女孩子過滴!
話說今天晚飯後,小開笑嘻嘻來約她,一進門就大喊,
“胡哥!胡哥!快點快點!”
她以為有什麼好事哩,結果小開接下來道:“快脫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