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優雅迷人,溫柔婉約的梁芷柔,黃黑著臉人事不省躺在床上,身下,是一灘黃色的,帶著異味兒的液體。李阿姨顧不得那氣味難聞,叫起來,“梁姨,梁姨……”
一番手忙腳亂,李阿姨終於歇下來。抱著大堆帶著異味兒的衣物經過客廳時去衛生間時,客廳裏打牌的幾個人掩住了鼻子,喬天陽扔出一張牌叫道:“紅桃K,該我吃掉你!”
“哎呀天陽,你又贏了!”蕭玉珊眯著眼睛笑,徐娘半老很有風情地笑。
李阿姨把那堆衣服塞進洗衣機,在陽台上找到了宋阿姨,宋阿姨躺在一張椅子上織毛衣,享受著溫暖的陽光。李阿姨前去委婉詢問,得到的答案是這是楊可心的毛衣,喬容叫早點織好,——楊可心急著要穿呢!
李阿姨實在有點不滿,委婉勸說宋阿姨,“宋姐姐啊,我們是同鄉,又是同在一個屋子裏做事,按理說我不該嘮叨,可我有幾句話勸勸你。梁姨她請我們來做事,我們就再怎麼著,也應該照顧她的基本生活,這才是一個做保姆的應盡的本分,你說是不是……”
宋阿姨起先紅了一下臉,不一會兒紅暈就被笑容代替,笑著道:“知道的知道的,拿人家的錢,我當然要好好幫人家做事的!”背後把這些話學了一遍給喬容,喬容怒氣衝衝,道:“一個保姆,倒管起主人家的事情來了!”
添油加醋到喬天陽麵前告了一狀,喬天陽還沒說話。蕭玉珊在一旁沉吟,“這個保姆,萬一話多一點的,到處去散播主人家地是非,卻是不好……”
喬天陽第二天早上就通知李阿姨。這家裏有喬容照顧她“媽媽”,讓她暫時回家休息一段時間。李阿姨知道是什麼原因,含淚惶恐道:“喬叔叔,我在你們家做了這麼多年了,我哪裏做得不對你告訴我,我……”想起孩子的學費,艱難擠出幾個字,“我改。我改就是了!”
“不是說你做得不好!”蕭玉珊在旁邊笑眯眯,主要是喬容現在也閑著,不如她自己照顧她媽媽,也更好些,你說對不對?至於你嘛,我也替你留意著,日後這小區裏有人要請保姆,我第一個推薦你!”雖說辭了,她也要給李阿姨一個念想,免得她出去亂說話。
事已至此。李阿姨知道再也沒有回旋餘地,想想留下來要做盡昧良心的事情,也就沒有再多留念,收拾了衣服去和梁芷柔告別。
喬容擋在門前。笑眯眯道:“我媽在睡覺,你直接走吧,免得打擾她!”
李阿姨隻好隔著門喊了幾聲,含淚道:“梁姨,我走了!你好好保重身子,以後有空的時候,我再來看你……”走出喬家門,李阿姨回頭望。(電腦閱讀不由長長歎了口氣,這樣的一家豺狼,梁芷柔以後地日子不知道會怎麼樣……
她的擔心變成現實。
李阿姨走後,喬容越加肆無忌憚。每天早晚沿襲梁芷柔的光榮傳統,甚至還發揚光大,早上罵兩個小時。晚上罵兩個小時。都是些梁芷柔當年如何拆散她們一家人啊,如何虐待她們母女啊……
罵人的時候她關著門。搬了張凳子坐在梁芷柔的床前,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就梁芷柔能聽見。喬天陽在客廳裏和蕭玉珊講述光輝曆史,愉快地回憶著自己這一生的閃光點。
吃飯的次數從一天三次減少到一天兩次,繼而是一次,然後是兩天一次,喬容悲天憫人道:“她躺在床上完全不運動,吃多了會不消化的!”
宋阿姨非常讚同喬容地說法,少吃少喝,意味著她就少送梁芷柔去幾趟廁所,漸漸的,她對梁芷柔喝水的請求也置之不理,有時候幹脆來一句,“喝什麼喝,喝多了尿在床上,我不是又要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