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又不是去用美人計的。”
“我想知道的是,我需要使用它們多久?”阿奎拉尼順手抽出一張來揮了揮,照片上的他在空中傻笑。
托蒂說:“你可以回來度假。我知道那邊有人常常往西班牙跑,你就說你不喜歡西班牙的氣候,雖然英國人可以沒辦法理解這一點。你讓他們報銷來回機票,我們免費給你重做證件,照片你自己挑。怎麼樣,合理吧?”說罷還得意洋洋地高昂起了狼頭。
“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阿奎拉尼低聲說,然而托蒂看上去仍然沉浸在誌得意滿的的情緒之中,他的話不過成為了耳邊風而已。
此時外麵有敲門聲傳來,托蒂這才從自我欣賞中回過神來,向門口喊道:“進來。”
不過他的命令並沒有得到很好的執行,門被推至半開,一個圓溜溜的腦袋從縫隙中冒了出來。
德羅西扭了扭幾近被卡住的脖子,一臉天真地望著托蒂,說道:“老大,前麵忘了跟你說,我們這次去米蘭,內斯塔前輩說要我們代他向你問好啊。”
看到托蒂臉上的神色變幻,阿奎拉尼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們根本就沒見到亞曆桑德羅•內斯塔。
靠譜不靠譜地,一切行前準備終究拖拖拉拉地進入尾聲。臨行前一晚,同組的幾個好友本來預備為他舉行隆重的送別儀式,但這個令大部分人期待的構想卻因頂頭上司的攔截而中途泡湯。
“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搞這麼嚴重幹嘛。”托蒂如此說,“想當年……現在的年輕人呀……
”
沒有人去提醒他他現在的行為從來就不比所謂的“年輕人”更加成熟。
其實阿奎拉尼對這一場聚會的興趣並不如組織者們想象中的那麼大。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相較於熱鬧氣氛下的嬉笑打鬧,這最後的一個晚上,他更願意一個人安靜一會。
下班時間早過,眾人均已四散離去,他抬頭環顧四周,隻有德羅西一個人還在慢吞吞地不知收拾著什麼。
他走到他麵前,彎起食指敲了敲桌麵,說道:“我先回去了,你記得關燈。”
德羅西裏馬放下手中的東西,問:“要不要我送你?”
阿奎拉尼笑笑:“不用了,我認得路。”
大概還是十幾年前的某天,他回家時突發奇想地沒有走慣常的路,卻不小心陷入了死胡同,急得差點沒哭出來。但幸運的是恰巧遇上了現下正在眼前的這個人,他帶他穿過羅馬城的大街小巷,將他安全地護送回家。從此風雨無阻,他們一同熟悉了每一道可行的路徑,這樣的探尋持續了一整個少年時代,而他再也不會因迷路而困擾。
大約都想到了這件事,時間停滯幾秒,然後德羅西重新繼續起之前未完成的動作,隨口道:“路上小心。”
阿奎拉尼點點頭。
天色已經微暗,他順利尋到自己的車,打了一把方向,接著狠狠一腳踩下油門,以接近限速的速度在羅馬城的街道上飛馳。
街旁路燈閃爍著昏黃,路邊的廣告牌與塗鴉在視線中飛速閃過,整座城市籠罩於古舊氣氛之下,同平日再無差異。
前方出現紅燈,他急急刹車。
這是離開之前的最後一個晚上,他不完全了解自己明天將要麵對的究竟是什麼,但他希望、也相信自己能夠成功地做到該做的一切。
“Forza Alberto!”他輕聲對自己說,然後再度踩下了油門。
第3章 3
日子一天天流逝過去。在環境影響下,阿奎拉尼的英語有了顯著進步,不由暗自欣喜。托雷斯和格倫•約翰遜在傑拉德的授意之下,一人一天地陪他熟悉道路與介紹風土人情,大多是無意義的描述,其中最有用的大概也不過是他們對周邊酒館飯店的切身體會。
而阿奎拉尼也了解到,他現下所處之處大約隻是一個窗口罷了,真正的中心說到底還是在倫敦。本地雖也有些不大不小的人物及勢力,但與他的任務目的相距甚遠,當下便隻是耐住性子收集信息,預備等時機成熟時再設法調入其間。
傑拉德除那日陪他采購一番外,竟連續多日未曾出現。阿奎拉尼自己拿著鑰匙進出,總覺有些不妥,便拉上無所事事的另兩人一同去看公寓,並問格倫要不要一道合租,當然得到對方禮貌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