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了一副海盜船純銀耳環之後,就想起以前許多副耳環來。我有一雙耳垂圓潤的美麗耳朵,人人都說這樣的耳朵有福,我也就格外珍視起自己的耳朵來。
第一副大大的景泰藍耳環,是我在西安旅行時買下的。那副耳環的色澤,至今看來仍覺喜歡,它由詭異的魔鬼藍,配上浪漫的淺藍,再過渡到桔黃和白,這隻耳環的色彩,很像是從古色古香的瓷瓶上臨摹來的,兩隻耳環放在一起叮當做響,很像是從遠古傳來的聲音。
這副耳環專配飄飄的白衣,而我不知飄飄白衣又為誰?
另一副耳環是仿舊的藏銀耳環,它是圓柱形的長條耳環,做工非常精細,上麵鑲嵌有細致的螺紋和小米大小的紅藍寶石,戴在耳上搖擺的幅度極大,它就像鍾的指針一樣形狀細長,當我戴著它的時候,總感覺耳朵沉甸甸的,仿佛一左一右吊了兩支筆。
還有一副圓形耳環是在蘭州買的。我們到蘭州去玩,住在友誼賓館,一出門往右一拐,走兩步就碰到稀奇古怪的店,有賣木刻臉譜的,有賣蠟染信插的,有賣耳環飾物的。在所有飾物裏,我最喜歡耳環,耳環有一種飄逸靈動的韻致,耳環的針要穿進肉體,而其他飾物僅僅停留在身體表麵,項鏈留在脖頸或胸前,手鐲在腕間叮當做響,沒有一種是像耳環深刻的,它像是與我血肉相連似的,讓我覺得身體裏麵又多了一點什麼。
在蘭州買的圓耳環是我耳環中的妖精,它是用一個長鉤勾在耳朵上的,耳環表麵呈半球形,球形的外圓周上雕著一個連一個的微型拱門,使人想起帶穹頂的大房子。“拱門”內是黑色的,朝裏望望,卻又什麼也望不見,仿佛裏麵真的深藏著什麼秘密。
在蘭州遊玩時,還得到一條珠串式手鏈,如果我穿那件豔藍的上衣,一定要配那條手鏈。那件衣服藍得就像把藍天濃縮了一塊,領口和袖口鑲有暗的亮片,美豔之極,天氣好的時候穿著它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珠串式手鏈起著“壓”著點兒的作用,不然太亮了,簡直就像一個豔陽裏的妖精似的。
近來迷上純銀飾物,白淨的、透徹的、一塵不染的銀,使我愛到骨子裏。所謂熱愛生活,其實就是熱愛生活中的點滴。走過多少路,就有多少副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