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七年(2 / 2)

曹曉渝冷哼一聲,“貧尼特意入紅塵走一遭,就是為了收了你這妖孽!”

“行了,點菜吧。”趙書婷拍了拍桌子,“越說越不像話了。你想收了誰?”

“沒有沒有,是我被你收了。”曹曉渝連忙抓起菜單,低下頭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吃飯的餐廳是瑞士著名的stadtkeller餐廳,這裏每年的4月到10月,晚上都會有民俗歌舞表演,並且供應啤酒和瑞士特色菜。她們運氣不錯,現在是九月,剛好趕上了。

不過,被這個事情提醒,姚佩安才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其實我們的日子沒選好啊,瑞士這邊夏天是避暑勝地,冬天也是滑雪的好去處,可惜我們這個時候過來,兩邊都沾不到。”

“算了,四時之景各有不同,我想瑞士的秋天,應該也不會比夏天和冬天遜色的。”徐薇說。

曹曉渝也跟著附和,“就是,這個時候適合爬山啊。瑞士那麼多山,風光各不相同,還不夠你看的?”

趙書婷也說,“山上應該是可以滑雪的。”

姚佩安連忙認輸。

四個人一邊吃飯,一邊就敲定了第二天的行程,先在湖邊遊覽,然後再乘車去山腳小鎮遊覽,最後上鐵力士山。這是瑞士中部最高峰,山頂上常年被冰雪覆蓋,可以進入冰洞,去親手觸摸萬年前的原始冰層,然後還可以去滑雪。

吃完飯之後,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出發遊湖。他們先去了湖畔的卡貝爾橋,這是一座曲折的廊橋,橫跨湖麵,而橋兩邊的欄杆上裝飾著各種鮮花,顯得夢幻又浪漫。

姚佩安還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邊就是阿爾卑斯山脈。”然後換一個方向,“那是皮拉圖斯山。可惜我們隻在這裏停留一天,這兩個地方,都不再行程之內。”

“下次有機會再來。”徐薇說,“現在,你還是看看眼前的美景吧!”

卡貝爾廊橋的頂部,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幅彩畫,曹曉渝到了這個地方之後,腳步就再也挪不動了。

她的畫板隨身背著,這會兒坐下來擺開,就能即興創作。

趙書婷留在那裏等她,徐薇和姚佩安繼續遊覽。這時候,徐薇才含笑對姚佩安說,“看到了吧?隻要曹曉渝這個毛病一天不改,就算一起出來旅遊,也不會走到一起去的。”

兩個人沿著橋往前走,去參觀中間的八角水塔。這裏有一個古軍械展示廳,可以進去遊覽。

看完了水塔,兩人轉到了穀糠橋,這座橋跟卡貝爾橋的結構相似,頂上也有彩畫。不過跟卡貝爾橋上畫的曆史和英雄人物不同,這裏的彩畫叫做“死亡之舞”,描繪的是當年黑死病流行的景象。

徐薇在橋上流連了一會兒,低聲對姚佩安道,“其實有時候想想,人的生命那麼短暫,並且充滿了各種難以預知的意外,所以活著的人,大可不必那麼束縛自己,喜歡的,想要的,也許錯過了這一次,就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諾貝爾文學獎得住加西亞·馬爾克斯發表過一本書,叫做《霍亂時期的愛情》。這是一本寫盡了所有愛情的書,被譽為“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愛情小說”。

作者曾經說過,人之所以孤獨,是因為他們不懂愛情。

愛,才是這世間永恒的主題。它把這世界變得美麗而精彩,它讓所有的人情不自禁的追逐尋覓,但它又是最最難以得到的。

所以她何其有幸,輕易就遇到了這樣一份刻骨銘心,又彼此相知相許的愛情。在短暫而充滿了意外的生命之中,她們遇到了彼此,並且相愛,還有什麼理由不去珍惜?

姚佩安緊緊抓住徐薇的手,低聲“嗯”了一聲。

這是她們在一起的第七個年頭,但兩個人心裏都知道,這途中所有的困苦糾結,艱難阻礙,統統都是對兩個人的考驗。而現在,又是這段關係一個新的開始。

她們堅信,往後他們會有第二個七年,第三個七年,直至生命的盡頭,永恒的所在。

有一句歌詞說,“在有生之年能遇見你,竟花光所有運氣。”

如果這就是愛情,那麼每一個人,都應該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