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感向她襲來,讓她幾乎招架不住。
“我知道。”看著夜媚舞的微笑,陌子邪點點頭回答,繼而劍眉一挑,狀似不悅的開口:“而且,你還把那套棋具拿出來用了是吧?”
看著陌子邪如此表情,夜媚舞吐吐舌頭。繼而理直氣壯的開口說道:“平和郡主身份尊貴,我自然是要拿出好東西來招待她啊。”
那套棋具是陌子邪送給她的開業禮物,不管是棋盤還是棋子,用的材料都價值千金。今日她拿出來也是為了震懾眾人,讓他們知道,這煙雨樓不是軟弱好欺負的。畢竟,若是沒有一點能力,如何用得起這麼名貴的棋具呢?
陌子邪又如何不懂得她的想法,也不是真的與她生氣。那套棋具既然送給了夜媚舞,那她想如何使用自己都不會幹涉。隻是,有一點他卻覺得非常震驚。
陌子邪很清楚平和郡主的棋藝,就是連他自己都不一定能贏過平和郡主,可是夜媚舞卻能與平和郡主下得了和棋,這可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當下,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夜媚舞,“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棋藝這麼好。竟然能與平和郡主下出和棋。”
夜媚舞莞爾一笑,對上陌子邪墨色的眼睛,心跳不禁漏掉了一拍。他的眼睛在月色之下如同兩顆黑寶石,正折射著月亮的光輝,看起來璀璨奪目。
“以前在丞相府的別院,我可是被要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而且,那麼多年的生活,我又沒有別的事情要做,自然也不會學的太差。”夜媚舞轉回頭看向台下,開口解釋著。
隻是她說的卻不全是事實。被文丞相養在別院的那些年,她確實修習了琴棋書畫。隻是,丞相府的藏書跟文丞相偷偷摸摸請來的棋藝師傅,自然無法與宮中的相比。她棋藝之所以如此高超還是因為前世的經曆。
前世作為殺手她曾經接到過一個任務,去暗殺一個幾乎毫無破綻的人。經過百般調查才知道,他酷愛圍棋,而且棋藝超群。為了接近他,夜媚舞便熟記了古今中外幾乎能找到的所有棋譜,所以平和郡主今日所走的每一步,她都可以在自己記憶中的棋譜裏找到破解之法。更何況平和郡主在下棋之前心情本就不夠平靜,要贏她,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聽了夜媚舞的話陌子邪沒有開口,隻是心裏卻波濤洶湧。眼前的人雖然是丞相府的小姐,卻從小被文丞相養在別院,作為一顆棋子來培養。不僅要求她學習琴棋書畫,而且還沒有親人的關心,也沒有朋友的陪伴,她是付出了多少辛苦才能取得如今的成績呢?
而那些日子在她的人生中到底帶來了什麼呢?讓她寧願放棄榮華富貴也要離開丞相府。
與陌子邪的激動相反,夜媚舞卻雙眸輕閉,似是非常安心與輕鬆。其實跟陌子邪在一起的時候,她就覺得可以放下所有的心防,這段時間也是她可以享受到的難得的輕鬆的時刻。
陌子邪注視著眼前的夜媚舞,往日裏那萬般風情的眉間,此時正帶著無法掩飾掉的絲絲疲憊。
突然的,陌子邪覺得夜媚舞的身形是如此的瘦弱與單薄,若不是自己過來,她是如何的孤單呢?如此想著,心裏的那處柔軟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竟是難以抑製的心疼。
他不自覺的將那瘦弱的身軀攬在自己懷裏,而她,也似是累極了一般,輕輕的靠在了那堅實的胸膛上,還發出了一絲幾不可聞的歎息。
“累了嗎?”陌子邪低沉的聲音在夜媚舞的耳邊響起。
夜媚舞隻覺得腦袋嗡嗡的,一陣困意席卷而來。她窩在陌子邪懷裏像貓咪一樣拱了拱,喉間呢喃的應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