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什麼敵意,這才放鬆戒備,客客氣氣地學著一般江湖人士打招呼的方式向那人抱了抱拳,“敢問公子這裏是何處?”
“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給我乖乖的給我趴著讓我給你上藥就行了。”那人的語氣依舊冷淡,其中還透著一絲明顯的不耐煩。
黎遠這才感覺到背上一陣劇痛,向後一看,原本背上插著的一支箭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麵前這個人給拔掉了,傷口處纏著厚厚的紗布,黎遠注意到眼前這個人人手中拿著一個藥罐和一卷繃帶,心知應該是這個人救了他的性命,便也不再多問,乖乖地趴在了床上,讓那人給他上藥。
不知道是不是黎遠的錯覺,他總覺得這次上藥比以前的大夫和軍醫給他上藥時要痛上許多,特別是背後受的那個箭傷,在那處上藥時痛的他齜牙咧嘴,差點沒昏過去,興許是以前都沒有受過那麼嚴重的傷吧,黎遠心中默默地想著。
他並沒有懷疑是這個為他上藥的人故意這樣做的,在他看來,這個他不認識的人既然救了他,就應該不是他的敵人,也就沒什麼必要在上藥時故意讓他疼痛。
百草依舊麵無表情地給黎遠上著藥,在看到黎遠痛得齜牙咧嘴的時候心中感覺十分解氣,上藥的動作也變得越發粗魯起來。
要是其他人,即使百草不會溫柔地對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粗魯地上藥,百草之所以下手那麼重,完全是因為他正在上藥的對象不是其他人,而是一個能讓他氣的牙齒直癢癢的黎遠。
百草和黎遠的恩怨還得追溯到前世,除了兩人同樣喜歡蘇蝶舞,對方都是情敵存在這樣的關係以外,兩人之間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恩怨。
百草是一名大夫,所以對生命比其他人要更加看重一點,而黎遠是一名將軍,整日在戰場上浴血殺敵,死在他手上的生命至少也有好幾百條,兩人天生就命不對頭。
其實如果隻是這樣還好,依百草冷淡的性子,隻要黎遠不主動來招惹他,即使死在黎遠手上的人命再多,也與他無關,他也不會去在意,可偏偏黎遠就喜歡來招惹他。
百草在與世隔絕的百草林生活了十幾年,除了精湛的醫術,師父為了不讓他感到生活苦悶乏味,特意教他彈琴來解乏。
在百草林生活了十幾年,每天都過著早起聽鳥語,睡時聞蟲鳴的最純粹的接近大自然的生活,他的琴藝自然在大自然的熏陶下越發的精湛,也越發的超脫凡俗。
自從對蘇蝶舞斷了那份心思之後,百草發覺自己的琴藝更加見長,原本琴音中帶著的一絲鬱卒煩悶也消失不見,不禁大喜過望,除了醫治病人,便整日在蘇蝶舞特意給他建的那片小竹林裏悠然自得地彈琴。
偶爾蘇蝶舞也會過來坐一會,但見百草並沒有理會她的意思,便自討沒趣地離開了。有時候其他幾個人也會過來,在一旁靜靜地聽他彈琴,之後也是靜靜地離開,並沒有要打擾他的意思。
可是每次黎遠一來,除了帶一堆吃喝的酒肉,一邊聽他彈琴一邊胡吃海喝以外,還自得自樂地哼起了小曲。
像黎遠這樣整日隻知舞刀弄槍的粗野漢子自然哼不出來什麼高雅脫俗的曲子,他哼的都是以前從青樓裏聽來的那些客人們用來挑逗那些青樓女子的豔曲,其中的有些詞語更是露骨大膽的讓人覺得不堪入耳。
百草每次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趕他走,偏生黎遠的臉皮厚的很,死皮賴臉地賴在百草這裏硬是不走,有時還會跟百草說上幾個他從軍隊裏聽來的幾個黃段子,把一向臉皮薄的百草給羞得麵紅耳赤。百草硬是給他弄得惱羞成怒,拿毒藥來威脅他他才肯消停。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許多說不清的恩恩怨怨,反正百草覺得黎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混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