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要怎麼辦?”莫離將在一旁眼巴巴看著的莫欺拎到自己膝蓋上,“那趙綠蘿不像是這麼輕易就會放棄了的,你要不要……?”
“這次不用我出手,她也不會安穩太久的。”紀芙茵微微一笑,淡淡道,“因為還不確定的事情,她就上趕著要來給我投毒了……現在趙綠蘿的心裏頭,長公主就是她最大的敵人,她平時雖然是個沉得住氣的,但是現在就未必了。”
趙綠蘿現在已經懷有了身孕,孩子是一天大過一天的,如果不趕緊讓趙洛之把婚事給定下來的話,等到她懷孕的消息一旦暴露出來,到時候她就會連累整個趙王府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柄。
人在焦慮的時候,就難免會犯錯,難免會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趙綠蘿也不會例外,女人的嫉妒心都是最可怕的,她隻要敢對孔采芸做出什麼對其不利的事情來,依對方的性子,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對她致以狠狠的反擊——
至於自己麼,紀芙茵端起一旁的茶水,悠悠然地喝了一口,暫時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的好,暫時就保持著坐山觀虎鬥的狀態,這兩頭老虎,最後不管是誰先把誰給咬死了,起碼對於自己來說,都是利大於弊的。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了兩天,宮中忙著連番設宴找到孔翼冉和孔采芸二人,孔采芸也就暫時沒什麼閑心思來向紀芙茵挑釁,可就在這幾天當中,有關於昭明長公主的流言,卻在都城的大街小巷當中,被人們流傳的沸沸揚揚了起來。
流言這種東西,是這世間最具有穿透力的事物,起先隻是在街頭巷尾,由百姓們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可很快,這些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就傳到了諸位官員的耳中,而後在一次晚宴,孔采芸就因為這些流言,險些丟盡了臉。
在晚宴上,眾人一拍和樂融融並主盡歡,可就在昭明五皇子,閑談似的同帝君說起,有意要讓長公主與大業皇子聯姻一事時,先前還一派歡聲笑語的大殿之上,忽然就有些安靜了起來。
帝君正在納罕的時候,有一位向來以敢說敢當的言官猛地站了起來,言辭懇切,“臣鬥膽啟稟帝君,這樁婚事,帝君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啊!”
帝君臉色頓時有些不悅,現在得罪了孔翼冉和孔采芸,無疑就等於是讓兩國已經如履薄冰的關係更加惡劣,可言官開口勸諫,不管是什麼時候,身為帝君都不能拒絕,“愛卿此話怎講?”
“我大業,向來是以禮為尊,而昭明長公主,為人太過豪邁不羈,實在不是我大業皇子娶妻首選,更何況,現在在民間,有關於長公主的流言蜚語,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名聲堪虞,望帝君三思啊!”
孔翼冉的臉色在瞬間就沉了下來,“一派胡言!什麼人竟敢在背後捏造這些不實傳聞,汙蔑我皇妹?!帝君,這就是你們大業的待客之道麼!?我皇妹清清白白,出身尊貴,來到你們大業,竟被傳的如此不堪!”
孔采芸的臉上劃過一絲冷意,隨即卻露出一個大方得體的笑來,“五皇兄先不要急著問責,本公主倒很是好奇,我在你們大業的國境之內,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流言蜚語傳出?這位大人,不妨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重要的已經說了,至於無關緊要,又可能會臉色本來就不佳了的帝君更加難看的那些話,最好還是不要說的好,於是,言官就對著孔采芸行了一禮,“傳言有些太過不堪入耳,臣不敢講,惟恐汙了公主的耳朵。”
“沒關係,大人盡管說出來就是。”孔采芸大方一笑,“本公主恕你無罪,相信你們的帝君也會看在本公主的麵子上,不會為難你的,大人,請講。”
見狀,那言官知道自己推辭也是推辭不掉的了,就隻能硬著頭皮,開口說道:“傳聞說,公主是一個極其放蕩,不守婦道之人,水性楊花的名聲已經在昭明傳了開來,並且……並且還說,公主與五皇子之間存在不倫關係,甚至還……”
“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孔翼冉的一雙眼睛像是噴火似的瞪著那言官,猛然抬腳一踢,眼前的案幾就飛了出去,徑直重重撞在了那言官身上,那言官是文人,身體本就孱弱,被這麼一踢,頓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兩眼直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