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1 / 2)

我,過了一會兒,他看著我的目光變得茫然。

過了一會兒,他又拿起筆,挪開我的手,一言不發的看著文件。

我走過去搖阿同的肩膀,溫聲軟語的撒嬌,“阿同,阿同,回答我呀。”阿同重重的歎了口氣,“嗯”了一聲。我這心裏喜憂參半,果然,阿同還是沒被我掰彎,他拿我還是當女人看,所以說,如果我變成了女人,阿同他就會接受我!

可是…小小多…

我不得不說,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我自己也查了變性手術的資料。能夠被阿同接受對我而言吸引力真是太大了,我真的猶豫了,我偷偷摸摸的去找了一趟二哥。二哥本來是沒怎麼在聽我說話的,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研究X光片子上,但是當我說到“變性”兩個字時,二哥突然轉過頭,用筆推了推眼鏡,“再說一遍。”

我把目光放到一個盡量不和二哥接觸的地方,然後重複了一下我的意願。二哥沒有什麼表情,一如既往的麵癱,他看著我,然後似乎是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感歎,聽起來又像是在陳述事實,說了一句,“真沒出息。”看我還是一臉混沌的模樣,二哥說道,“我是讓你掰彎他,結果你這麼不爭氣,沒掰彎他不說,現在竟然還想著要變性。”說起這個,我確實有點小小的慚愧。我看著二哥,試圖討價還價,二哥幹脆的搖頭,“多多,你別太任性,先不說手術要求的條件多高,風險又有多大,我先問你,萬一,你變性了,喻雙同還不喜歡你,怎麼辦?”我摸了摸鼻子,心裏也在打鼓。二哥拿著片子站起來,一副要送客的模樣,“多多,我還有工作,你回去吧,這件事你不用再想了。”

不得不說,我每天的生活重點都是阿同,酒吧去的也少了,賬目也不怎麼管,都是江姐在打理,學習也心不在焉,就遇到阿同才有精神頭,這種傻逼嗬嗬的精神狀態直接影響了我的學習成績,導致本學期結束,我的成績止步不前。大哥借著要對我進行批評教育的機會,趁機把我召回,開了一個家庭會議,著重批評了我渣一樣的學習成績,與此同時,宣布了一項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重大決定。

高三不念了,提前把我送出國。

我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表示接受不能,但是所有家庭成員沒一個人為我說話,大概所有人包括二哥在內都希望我快點從阿同身邊離開。我憤慨的表達了想堅持呆在阿同身邊的想法,得到了大哥的嚴厲批評,並且大哥當場下令,不許我再去找阿同,更不許我出家裏門一步。

這對我而言無疑是天打雷劈的噩耗。

在我第十二次與大哥交涉失敗以後,大哥終於怒不可遏的大吼道,“多多,你懂事一點!”我被嚇的小心肝一抖,大哥那表情就好像在說“老子他媽的都是為了你好”,你給我乖乖聽從組織安排。但是出國意味著要離開阿同,我現在跟阿同相處的這麼好,我不舍得啊。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老娘,我老娘立刻翻白眼裝作沒看到。我又看了看二哥,二哥推了推眼鏡,“多多,把你送出去是我的主意。”

我有變性這個想法的事情二哥雖然沒跟家裏其他人說,但他打心眼裏覺得這是個危險的兆頭,我心裏怨念挺深的,同時我對於自己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行為表示深深的鄙視,我怎麼就腦子進水去問二哥變性的事呢。

我發現,我在家裏雖然最受寵愛,但其實沒什麼選擇權。

被要求慎重交朋友,被要求吃幹淨的食物,被要求喜歡男人,被要求繼承家業,被要求離開阿同,被要求出國,他們沒有人尊重我的意見。或者說,我的意見,並不重要。他們按照他們認為對我有利的方式直接為我作出了選擇,而我,隻能選擇接受這個結果。

管你是不是富得流油,帥比潘安。

我真的被軟禁在家裏了,沒收一切通訊工具,每天隻能看電視、看書、吃飯、睡覺、上廁所,過著豬一樣的生活。

我試過了無數種辦法,但結論都是我沒法從我大門邁出一步。

更讓我詫異的是,我這麼重要的人物消失了,阿同竟然一點都不著急聯絡我,反而頻頻在電視上露麵,又是下鄉考察,又是參觀慰問。

我默默的在心裏想,阿同,等你落到我手裏,我非要給你做到精盡人亡不可。讓你不惦記我。

任何的□□都不是絕對的,大嫂即將臨盆,家裏對我的管製明顯鬆散了起來。我預備著先給阿同打個電話,阿同沒接。我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早上新聞還報說阿同在雲南等地慰問緝毒大隊的武警官兵,這會兒能接我電話就怪了。我放下電話,覺得很茫然。就算阿同接了電話又能怎麼樣呢,我還是要按照家裏的想法出國讀書,或許,讀書回來,我是沒有能力脫離家庭而獨立生活的。

如果我跟阿同就這麼分開了,我們將來會變得怎麼樣?我不敢想。

我的思緒亂作一團。

我沒有再打電話過去,反倒是晚上的時候家裏電話響起來,老媽接了電話,然後喊我過去聽。電話那邊是阿同帶著些喑啞和疲憊的聲音,“多多。”我握著電話差點就哭了出來,看我老娘在一旁滿眼泛著八卦的目光盯著我看,我立刻手抹了一把眼睛,“阿同,你,我,家裏讓我出國。”阿同“嗯”了一聲,“我知道,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