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得放棄了,讓人準備了新的衣服過來,等江璐來給老板擦身的時候再換掉。
江璐吃完早飯,心情不錯的去菜園子那邊溜達了一圈,給他們幫了幫忙,在中午的時候停下來去做了簡單的洗漱,吃中飯之前則先去看了兩個老朋友。
說是老朋友,估計他們倆還不願意承認這個。江璐看著眼前挨著的兩塊墓碑,一塊上麵寫著沈陽的名字,另一塊上麵,自然是薄爵的名字。
江璐抿了抿唇,蹲在墓碑前,低著頭給他們打掃了一下,隨後放下兩束花,雙手合十閉上眼,在心裏說了幾聲抱歉。
其實,這隻是自我尋求心理安慰罷了,他們已經不在了,即便她說一百次“對不起”他們也聽不見,走了的人就是走了,即便你曾經有錯,也沒有機會彌補了。
江璐慢慢睜開眼,深吸一口氣,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自然都是黑白色的,沈陽在照片上露出淺淡的微笑,這是拿他的證件照去色貼上去的,照片上的他穿著西裝,麵貌英俊,看起來才二十歲出頭,據說那是他剛剛加入ghost的時候拍的照片,那個時候的他還意氣風發,看不出後來的傲慢和毒舌。
反觀薄爵,他從進入ghost就一直是那副一臉別人都欠我錢的樣子,照片上都是那種居高臨下的俯視角度,估計拍照的時候攝影師也壓力山大,江璐想到那些,不由笑了一下,笑完之後又更加難過,擺弄著手機蹲在那裏說不出話,好像除了對不起,她對他們真的說不出什麼了。
“其實你不用太自責。”
一個不算熟悉的聲音響起,江璐回頭看去,是一個在基地見過的人,據說是在薄爵死之後充當起那個角色的人,在那張戰鬥中,C組的人大部分犧牲了,隻有一小部分之前護送這些研究員回到供應基地的還活著,他就是其中一個。
他慢慢走到江璐身邊,跟著她一起蹲下,望著薄爵的墓碑說:“那天的事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但我想,薄組長如果知道大部分人都活著,包括老板也沒事,他會覺得他的死很有價值。”略頓,看向沈陽那邊,“更不要說沈秘書了。隻要老板好好的,他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是啊,他們是那麼忠心,做著一切事的目的隻是為了保護影,所以她不用自責嗎?
怎麼可能,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讓葉希算計和抓住把柄,為什麼會停留在那個時候才反擊?如果他想,他早就把葉希他們一網打盡了,一切都是因為她。
“謝謝你安慰我。”江璐站了起來,那人也跟著起來,她似不經意道,“時間不早了,該吃飯了,不耽誤你。”她點了一下頭,抬腳離開,男人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
江璐沒去吃午飯,而是去了影的房間。
她用鑰匙開了門,走進去,這間滿是儀器的屋子裏溫度比外麵稍微高一點,但也有限。江璐幾步走到病床邊,坐到椅子上看著依舊閉著眼睛的男人,他臉色蒼白,看上去有些消瘦,下巴愈發的尖了,到底還是因為無法進食造成了影響。
“你為什麼還不醒過來?”江璐輕聲開口,“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覺得我就快撐不住了。”她趴到他身上,抓著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說,“你都睡了這麼久了,再不起來我可就去找別人了,我看王醫生就不錯,就是隔壁的老王,年少有為,懂得很多,現在世界還沒好起來,也不存在什麼緊張的醫患關係,所以找個醫生還不錯吧?”她側頭看著影的下巴,聯想著自己能叫出名字的人,依次分析了一下感覺跟誰在一起都不錯,說著說著就忽然冷下了臉,半晌才道,“可是,我還是最想和你在一起,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