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花夭的花妖?
“不見。”血縭淡淡開口,手中依舊握著從血硯那裏拿來的東西。
那把刻著星狀血見菊圖案的飛刀。
已經好幾天了,可是他還是處於一種極大的震驚當中。
是她嗎?
那個有著溫柔笑容的人界女子?
真想立即離開去查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是現在這樣的狀況下,他不敢走開。
他真是討厭死自己的責任感了!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活得像血硯,自在隨性瀟灑,他的每一次蹺家讓他那麼生氣,其實是因為他在嫉妒吧,所以才要一次一次地抓他回來……
“請讓開!我一定要見攝政王。”大殿外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音質溫雅,但是此刻,卻明顯地帶著被壓抑的火氣。
血縭把飛刀緊緊握在手中,皺眉看向門外傳來打鬥聲的地方,“怎麼回事兒?”
門外的內侍匆匆闖了進來,“攝政王大人,有人闖宮。”
“打出去!”血縭冷冷開口,非常不喜歡這個在他正緬懷過去的時候打擾到他的花妖。
“是!”內侍應了一聲,隨即匆匆退了出去。
握著手中的飛刀,他的神思再次飄忽起來。
門外的打鬥聲繼續傳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他隻是專注地、認真地、閉上眼睛去回憶曾經熟悉的那張容顏,直到大殿的門被人“砰”的一聲踹開,他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麵前的男人有著異常幹淨輕柔的眼神,明明是很溫雅的人,但是此刻卻板著臉,明顯地帶著極大的怒氣。
血縭隻看了他一眼,隨即淡淡開口:“你就是那隻花妖?”
“我是花夭。”那個男人應了一聲,目光毫不示弱。
“你與狐界素無瓜葛,這次來想做什麼?”他看了花夭一眼,目光中帶著冷冷的警示意味。
他當血狐族是他說來就來說走就可以走的地方嗎?
“我要向你要一個人。”花夭看著麵前紅衣黑帶的俊美男子靜靜開口。
“誰?”血縭聽完他的話後為之挑眉。
“一個對我最重要的人使用了血咒的人,我希望你把這個人找出來交給我。”花夭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對你最重要的人?”血縭笑笑地開了口,拿著手裏的飛刀舉在眼前左看右看,“是什麼人?”
花夭蹙眉,“這個問題與我的要求有必然的聯係嗎?”
“要不要回答隨你。”血縭無謂地揚了下唇角。
“她是個人界女子,但是曾經救過我。”花夭靜了片刻後終於還是說了。
血縭看著他,目光與他的對視,半晌後帶著一抹冷笑站了起來,“你怎麼能確定那血咒便是我血狐族人所下?何況便是我族人所下,那又如何?”
花夭看著他認真地開口:“我知道這種咒語隻有你們血狐族內的人才會使用,請將那個人找出來給我,不然的話,花夭也隻好得罪了。”
“憑你小小花妖怪,要與我整個血狐族為敵嗎?”血縭譏誚地揚起了唇,“為了一個人界女子,你這樣做值得嗎?”
“我不管值不值得,我隻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醫好她的眼睛,即便是付出我的一切我都不在乎。”花夭鄭重地看著他。
莫名的焦躁讓他突然心煩意亂起來,是什麼樣的人,居然可以讓一個千年花妖做到這種地步?
不顧一切地闖入狐界,就是為了要醫好那個人界女子的眼睛?難道他不知道,他要想從他手中全身而退,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但是他卻還是來了,帶著種不顧一切的決心……
血縭為之苦思,皺眉看著麵前的花妖,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隻是揮了下手,“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他討厭這個花妖臉上那種認真而不顧一切的表情。
血狐族的侍衛們在他的手一揮之下撲向了那個站在殿門口的花妖,他懶懶地看了一眼,隨即便不再理會,掌心中的飛刀帶來微微粗糙的觸感。
他忽然覺得,在這麼多人的時刻,他居然開始覺得寂寞。
隨手招來一旁站著沒動當柱子的內侍長,“我要去人界幾天,你幫我看著狐族。”
“攝政王大人,”內侍長被他嚇了一跳,“萬一有人趁這個時間……”
“沒事,即便有人來也不用擔心,經過上次離火的事,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他阻止了內侍長勸他的話,同時不負責任地開口,“反正還沒查出來到底是誰做小動作要叛變,說不定我一走,事情會有新的發展也不一定。”
內侍長張大嘴看著他,覺得自己快要傻掉了。
血縭卻淡淡笑了一下。
讓他也偶爾任性一次吧……